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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祭】第31-33集作者:弄玉
匿名用户
201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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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話:一月之玉.錯點鴛鴦



索藍西亞的皇室,有一個極秘密的醜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說起來讓人很想苦笑,但這個所謂的秘密,其實在各國情報機構都是公開的,因為這件事當初實在是處理得很爛,爛到很難把此事當秘密隱藏下去。



本代索藍西亞王葛林斯,貪淫好色,自己的妃後妻妾搞不夠,還搞上了皇后之母,利用皇后母親入宮探望的機會,把這位貴婦人一奸再奸,奸了又奸,不但把皇后氣得吐血身亡,還搞大了岳母的肚子,變成超級醜聞。



為了要處理大肚子的岳母,索藍西亞王先封賜給岳母伯爵稱號,再挑中麾下一名剛凱旋回國的老將軍,令兩人婚配,合理地擺平檯面上的問題。



老將軍在婚後不久,便暴病身亡,這個可憐的老東西,是連新娘的手都沒碰過一下,就被妒火中燒的國王給殺人滅口。嫁入將軍府的新夫人:「早產」誕下了一名老將軍的「遺腹子」。



這個遺腹子,就是與我有幾次對戰經驗的碧安卡·希恩,至於那名芳名遠播的美艷岳母,我聞名已久,早就希望一見,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絕色,居然讓索藍西亞王甘冒倫常禁忌,不顧一切地上了她,還搞了又搞,讓事情徹底失控,變成現在這恥辱結果。



想歸想,這個想法沒什麼機會實施,畢竟這位大美人身在索藍西亞,也不可能跑出來行走江湖,身邊的保安工作嚴實周密,我別說是一親芳澤,就算要見一面都千難萬難。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甫到索藍西亞便碰上這位絕色美婦,不但遇到了,還在第一次見面的極短時間內,口交、性交、肛交全都上了,玩得這麼激烈的初見面,我之前還真的不曾有過,更想不到在極樂之後,我會承受這麼大的驚嚇。



黛媚絲,這名美艷熟婦在索藍西亞地位特殊,別的不說,光是她身為國王情婦兼岳母的身份,相信就沒有別的男人敢與她亂來,現在大祭司讓我搞了她,若說是款待貴客的初見禮,這個禮未免太大,後頭必然有讓我難以招架的需求,事情難辦了。



正暗叫不妙,外頭忽然吵鬧起來,好像有什麼人想要闖進營帳來,聽那吵鬧的聲音,應該是我的「友人」與「援軍」,可能是因為我在這裡太久沒聲沒息,他們失去耐性,所以要殺進來了。



眼看情勢要大亂,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黛媚絲的身份這麼特殊,或許可以讓她成為一著暗棋,現在我方深入敵境,卻對索藍西亞的狀況一無所知,要是能把黛媚絲拉攏成我們這邊的人,這雖然不敢說是絕妙好著,卻也必能出乎敵人意料。



怎麼把一個女人拉攏成自己人?答案很簡單,就是靠感情。



怎麼在時間極度缺乏的情形下,和一個女人發生感情?答案更簡單,那就是下藥。



華更紗搞的那個鬼藥,目前還收藏在我這裡,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真愛」調製出的四顆藥丸,一刻玉已經被冷翎蘭給吞下,剩餘的三顆藥丸裡,一日玉沒有什麼意義,一生玉的後果太大。還是使用一月玉最為恰當。



趁著黛媚絲不注意,我快手快腳地取出一月玉,一下子就塞進她嘴裡,她大吃一驚,似要呼叫,被我伸手一捂,驚叫聲喊不出來,眼神卻開始變得迷濛。



與冷翎蘭的狀況不同,一但「真愛」的特殊效果確實開始起作用,照正常的情況發展。只要黛媚絲一直看著我,就會打從心裡愛上我,如此一來,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這位美艷熟婦將會為我所操控,成為我埋在索藍西亞的一著內應……唔,這種藥真是超級好用,早知道應該讓華更紗多弄幾份才對的。



不過,理論是一回事,實際狀況卻是總有意外,就在我心裡想得正爽,臉上也不禁露出微笑時,忽然一聲巨響,營帳門口好像萬馬奔騰似的衝進來一堆人,我被這票莽撞的傢夥給踹倒,硬生生與黛媚絲分拆開。



(糟糕!要是她看到別人,那就麻煩了……)



黛媚絲要是在這種時候看到了別人:「真愛」的藥效就是為人作嫁,便宜了別人。浪費了一顆神藥倒是沒什麼,反正這藥也不是我調製的,會心痛的人也只有鬼婆一個,但黛媚絲因此愛上了別人,不受我控制,那搞不好會生出彌天大禍來。



然而,在這樣的混亂場面中,想要黛媚絲不看到別人,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因為一座不算小的帳棚內,一下子塞入起碼二十幾個人,這哪有可能不看到人?



(她看到了誰,哪個精靈士兵?還是某個白家子弟,總不會看到大祭司吧?呃,大祭司好像沒有進來,那……)



抱持著懷疑的心情,我終於找到了黛媚絲,但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慘痛景象。



剛剛搞完一次,黛媚絲未及著衣,只是簡單把長袍披在身上,赤裸的美艷嬌軀大半暴露在外,雪乳豐臀,還有那甫交合完的斑斑穢漬,無一不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實,令這性感美婦更增艷色。



「真愛」的藥效已經開始發揮,黛媚絲彷彿見到了一生摯愛,將那個人緊緊抱住,而她所戀上的對象,是個身穿藍色軍裝,作著男性打扮的帥氣青年……嗯,僅僅是打扮而已,因為不管裝扮有多像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我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她……就是我的親妹妹,冷翎蘭。



我不知道冷翎蘭是什麼時候換成男裝打扮的,但她現在確實身陷窘境,被黛媚絲給抱著,香吻不停地落在臉頰、頸項上,而冷翎蘭眼中閃過的神色,與其說是厭惡,我覺得根本是恐懼,換做是一般狀況,她可能早就把人踢飛出去,但身在異境,她大概也感覺得出黛媚絲不是普通人,不敢魯莽出手,只能尷尬地被硬抱住,不斷地伸手想推開,卻抵抗不了熱戀中的對方。



「冷……冶家兄弟,別亂來啊,這位是索藍西亞的伯爵夫人,要是她掉了條毛,我們可能全部都要在這裡陪葬的。」



因為擔心有事,我特別忍住笑,出聲提點,周圍的白家子弟也是人人一臉駭然,有些反應靈敏一些的,面上已經從驚駭變成笑意,只是由於情況詭異,不敢笑出聲來而已。



「……這裡是在幹什麼?變態百合秀嗎?我開發真愛出來,不是為了看這種東西的。」



華更紗冷冷的一句,把所有白家子弟趕到營帳外,再冷不防地一指點出,讓黛媚絲暈了過去。解救了危機中的冷翎蘭。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



「我哪知道?」



我一句話回答華更紗的問題,冷翎蘭忽然從旁邊插上一句。



「大淫賊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喊,所有的人在外擔心受怕,你在這裡風流快活,剛才搞得很爽嘛!」



不曉得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酸味很大,所以我也是直接回嗆過去:「沒有你爽啊,剛才人家可是抱著你在親的,橫豎法雷爾家的血統你我都有,大淫賊的稱號我讓給你吧。」



在這種地方發生口角沒什麼意義,我們冷靜下來,很快地離開了營帳,正想要尋找大祭司來問話,結果聽到白家子弟的叫囂聲,連忙過去探看。



發生的事情說起來也很簡單,剛才我駕著木橇衝出山谷,拉著琳賽在旁邊,卻把另一個沒有戰鬥力的人給遺忘……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忘記的,反正那個女記者我也干到厭煩,保護她又嫌累贅,剛好趁這個機會把人甩下,要是她被山谷中的龍精或邪獸給幹掉,那就非常理想,連殺人滅口的功夫都不必了。



我的這門心思,照理說別人應該都看得懂,不會多事來助,但百忙中我卻忘記一事,那就是在場的還有個冷翎蘭,即使白家子弟當夏綠蒂不存在,冷翎蘭卻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就這樣,冶翎蘭在艱困的戰局中保護夏綠蒂安全,帶她殺出重圍,一直到剛剛。夏綠蒂不知道是吃了太多淫藥,又或者是在百多次空間轉移的激烈戰事中受太多刺激,精神上渾渾噩噩,遲遲沒有回復過理性,而適才冷翎蘭等人顧慮我在營帳中的安危,一起來在營帳外守候,把神智未復的夏綠蒂放在木撬上,暫時以此作為安置。



照理說,龍精已經退回谷中,夏綠蒂的安全沒有問題,但就在冷翎蘭等人衝入帳蓬的同時,有一名年老的精靈長者忽然出現,一看到夏綠蒂就兩眼發直,也不管木撬旁邊還有幾名白家子弟在看守,就帶著幾百名精靈士兵趕了過來,把他們趕退。



白家子弟對夏綠蒂的安危沒有義務,嚴格要說起來,木撬是白拉登之物,白家子弟對木撬的重視多過對夏綠蒂百倍,更不可能為了夏綠蒂而和精靈起衝突,被趕開後只是在外圍鼓噪叫罵,看著幾百名精靈士兵把木撬團團圍住,不曉得要做些什麼。



他們不知道的事,我卻是心下瞭然,只不過有些難以置信,對方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當我們強行突破幾百名精靈士兵的防衛圈,闖到裡頭,恰好便看到一個令人驚駭的畫面。



迷失神智的女記者,仍舊渾渾噩噩,趴躺在木橇上,眼神空洞,衣衫淩亂,但光溜溜的美臀,卻像是兩顆剛煮好的剝殼雞蛋,雪潤圓翹,挺在半空中,引人人勝。



這麼美麗的畫面,如果後頭沒有一個汙染大家眼睛的存在,那簡直就是藝術了。可惜,在這個美麗的東西後方,有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老精靈,剛剛解開了白袍下擺,露出了半截指頭長的渺小東西,正在晃來晃去,而他本人見到我們這樣衝進來,則是一臉又錯愕又尷尬的表情,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無辜地望著我們。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一聲不吭就闖進來……」



索藍西亞大祭司用這麼委屈的態度對我們說話,我們……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發生這樣的事,他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還一副認為我們應該先敲門再進來似的指責表情,這麼一個全然狀況外的荒唐反應,我不曉得這位大祭司究竟是天生弱智低能?或者是他腦裡已全然沒有禮義廉恥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種,我由衷地同情起在這位大祭司手下當差的人們,再回想一下、憑我們這點人力,居然輕而易舉地突破幾百名精靈士兵的防衛,過程中也沒發生什麼真正的衝突,我想這些精靈大概也是覺得太丟臉,所以防衛上虛應幾下,放我們闖進來阻止這醜惡的穢行吧。



「哎呀,這位是索藍西亞太祭司柏南克嗎?」



華更紗對於眼前醜陋的一幕毫不動容,轉過頭對冶翎蘭道:「你的情報很有問題啊,這老傢夥哪裡平庸了?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他的資質簡直天下少有,令我歎為覬止。」



換作是平常,冶翎蘭定是勃然大怒,但或許是由於發怒對像太過偏離常識,這次連她都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額頭,道:「是我的錯,門縫裡看人,走眼看錯了高人,以後不會犯這種錯了。」



這話從冷翎蘭的口中說出,真是有夠怪異,我不曉得該把這話理解成單純的自暴自棄?或者看成是暗示「以後看到你這種傢夥一定立刻宰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這樣的場面,不管柏南克再怎麼偏離常識,也不可能再搞下去,便悻悻地開始整理衣服,與我們對視,然後……場面一時間很尷尬,要打要殺也不對,要笑著過去擁抱好像也怪怪的,最後,還是把正義人士擺一邊,由我這個賤字輩的來收拾場面。



「哈哈哈,老哥哥,怎麼如此猴急?連地方也不挑就搞起來?太沒情調,也太委屈你的尊貴身份啦!」



「哈哈,老弟,你真不愧是老哥哥的知己,這裡這麼多人,只有你一個是真心替我著想,真是相見恨晚啊,來,你我兄弟來個熱情的擁抱!」



「嘿,抱歸抱,麻煩把你下面那粒……哦,那條東西給收回褲子裡去,要是莫名其妙被碰到,我怕今晚睡不了覺啊!」



被我點醒,大祭司連忙把衣服穿好,特別是把他那短小的東西塞回褲襠裡,然後與我來個熱情擁抱,哪怕是我和我親生老子都不曾這樣摟抱過。我不是不嫌髒,只不過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就像廁所再髒也要有人去掃一樣。



「唉,老弟。你們真是掃興,怎麼在這種時候來礙事呢?」



「礙事?沒有啊。我已經刻意拖延了,怎麼老哥你還未完事呢?給你大半天時間,你還沒搞上去,這未免太差勁了吧?」



我和大祭司勾肩搭背,拋開身後眾人,邊走邊說話,著實親熱,就聽見大祭司很遺憾地重重歎了口氣。



「唉,這就是需要老弟你來診治的地方了,年紀一大,力不從心啊,我精靈族崇尚自然,前人典籍中也沒有這類起死回生、重振雄風的法門,我和國王陛下憂心如焚,早煩透了,真是巴格,巴格野鹿!」



「嘖?你好好一個精靈大祭司,怎麼會說巴格野鹿?」



「喔,我最近研究的前人典籍中,有一個同樣也是性器短小,經常不舉、早洩的種族,就是滿口巴格野鹿的,我見著有趣,就學起來當口頭禪了。」



「不對吧?你說的那個人種我也有聽說,但他們不見得性器短小,經常不舉和早洩啊,你看的是哪種前人典籍?應該不是精靈的聖典吧?」



「哈,我族的聖典早就看膩,有啥稀奇,我這兩百年都被人類的小說故事吸引,什麼文豪、才子之類的我沒興趣,就是愛看三流到九流作者的作品,尤其是夠意淫,也就是夠YY的那種……巴格野鹿。」



「……嗯,真是巴格野鹿!」



※※※※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相信是古往今來所有英雄豪傑、智者賢人的共通痛楚,原本打算秘密潛入索藍西亞的計劃,現在可以宣佈徹底報廢,改變成來索藍西亞參加派對,搞不好還是香艷刺激的亂交派對。



大祭司說,要我來參加十大惡人的頒獎慶典,這話原來不是說笑,他們除了十大惡人之外,還選了十大高手、十大美人、十大神兵之類的榜,要一起舉行慶典頒獎,聽說還有花車遊行,真不愧是三流小說中毒的YY發燒友。



我們這一行人,變成了順理成章的貴賓,拖著那架木橇,在過萬精靈軍隊的護送下,前往附近的森林聚落中休憩,預備後天前往華爾森林,參加即將於那邊舉行的大慶典。



「慶典?應該說是國恥吧?我所認識的精靈,沒有一個會把那種事情當成慶典的,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迷了眼,儘是在做一些荒唐事情?」



冷翎蘭對於眼前情勢有很大的怒氣,但我覺得她似乎沒什麼資格發脾氣,因為要罵起當今大地上的無能昏君,她名義上的老爸冷棄基也是個模範人物,之所以沒有變成亡國昏君,那全都是因為冷月櫻、冷翎蘭這兩個女兒的犧牲與努力。



相較之下,索藍西亞這邊的昏庸狀況是糟糕,但好像也說不上特別差勁,至少……我不認為冷翎蘭有批評的資格。



「怎麼了?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很不幸,雖然我一直保持沈默,希望不要多嘴惹禍上身,但冷翎蘭還是注意到我眼中的揶掄之色,朝我發難。



「沒有啊,冷提督說的都是對的,我哪敢有什麼意見?說多錯多,要是一把刀劈下來就糟糕了。」



「你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說到你剛才的樣子,你就不能像樣一點嗎?什麼朋友不好結交,非要去和那種精靈稱兄道弟,摟摟抱抱,你一點都不覺得噁心嗎?」



「噁心也沒辦法啊,我不抱,難道你去抱嗎?滿身正氣的人都被你結交光了,我當然只能交一些匪類、醜類和敗類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很公平啊!」



兄妹的無意義鬥嘴就到此為止,我們都很清楚。再吵下去沒有意義,處理眼前的問題才是要緊。



「要注意一點,三王子雷曼就在附近。」我道:「我進入營帳之前,他就先走了,但那場戰爭進行時,他本人就在現場,還幫著搞定了龍精,力量好強,不可小覷。」



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雷曼手中的那支號角。從戰場上的狀況來看,龍精根本是被那支號角趕跑的,要是那支號角拿來吹我們,其威力……



(記憶中,好像沒有什麼號角類的神器專門克制龍族,那支號角……唔,該不會是創世七聖器之一吧,以威力來看,倒還真有點樣子,但當時賢者手環並無異狀,沒有共鳴……唉,這手環時靈時不靈,光看手環也難以判斷。)



若是有其他的創世聖器在旁,就能更準確地判斷了,但阿雪失蹤、羽虹墜海。大日天鏡、烽火乾坤圈都不在,我也沒法作論斷。



我們這個小隊的全盛時期,手上持有大日天鏡、烽火乾坤圈、賢者手環,倘若不是娜西莎絲食言,沒把伊斯塔所藏的那件創世聖器給我,那七件創世聖器我們便取得其四。環顧史上,取得四件以上的國家級勢力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但區區一支幾個人的小隊伍,能取得四件創世聖器,這簡直就是前無古人。



可惜,轉眼之間,我們這支小隊就分崩離析,現在回顧過往成績並無意義,如何再創新的輝煌才是正題。這樣說起來,我對那支號角實在很感興趣,要是能夠把它弄到手,應該可以大幅度提升我們的實力吧?但要怎麼巧取豪奪,這又是個問題了……



「吹號角的那個就是雷曼?」冷翎蘭略顯吃驚:「他的實力比我聽到的更強啊!有機會倒是要與他交交手,看他比起倫斐爾又如何?」



「哦,你之前也沒見過這位雷曼兄弟?」



「沒有,我身份特殊,幾次前來索藍西亞都是秘密行動,非常低調,從不會見倫斐爾以外的人,更不會讓旁人知道我入境,有時候連華爾森林都不進,直接在外會見倫斐爾,當然沒機會見這位三王子了。」



冷翎蘭表現出的想法,是高手的通病,見到強手就想要戰一下,如果照我的意思,這麼麻煩的傢夥還是用偷襲暗算搞掉,省得危險。



照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冷翎蘭與倫斐爾是一掛,他們與雷曼敵對,我又與倫斐爾不可能是朋友,那麼,我和雷曼之間又有沒有合作空間呢?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來推動,別說是雷曼,就算是黑龍王,我們都可以抱在一起狂呼兄弟,然而,我這次來索藍西亞,是為了來摧毀人家的末日戰龍,人家似乎不太可能一面看著我大搞破壞,一面抱著我叫兄弟吧?



認識大祭司柏南克,是一個難得的契機,聽他許下的承諾,奸像只要把不倒春藥、壯陽術交給他,末日戰龍不過是一個可出賣的國家利益。不過說歸說,說完以後殺人滅口不認帳的事,我自己也常常幹,現在什麼狀況都不明朗,要是百分百相信大祭司,弄到自己也死得糊里糊塗,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咦?其實我到索藍西亞來,只是為了解決阿雪的問題,並不是非破壞末日戰龍不可,要是有其他方法料理阿雪的困境,那我也……唉,真是想太多,現在連阿雪到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想這些有很大意義嗎?)



腦裡的思緒很亂,還需要點時間去整理,正當我想釐清思緒,冷翎蘭提出了一個重點,那就是索藍西亞的這次軍事行動大有問題。



「他們攻擊山谷,引龍精出來,然後被龍精打得落花流水,這當然可以解釋為情報蒐集不足,將帥無能,策劃了一次亂七八糟的軍事行動,可是……雷曼能斗倒倫斐爾,又穩穩地接掌了他的大權,當非無能之輩,那這次攻擊山谷的行動,我覺得另有深意。」



冷翎蘭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事實上,我也有同樣的懷疑:「你說得沒錯,最好的證據就是,我們現在原本可以起程回華爾森林,但卻莫名其妙要在這裡停留兩天,這兩天根本是全無必要的,除非……有人打算在這兩天裡頭做什麼事,做那些……原本要做,卻因我們意外出現而被打斷的事。」



從山谷外的戰爭開始、結束至今,我不停地思考,冷翎蘭說的東西我都想過,再依當時形勢推判,有一個最合理卻也是最不可思議的念頭,令我不寒而慄。



假使索藍西亞這邊早知道山谷裡頭的龍精數目,而軍隊的狼狽敗仗又在預期之內,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血祭!



索藍西亞是精靈之國,不是黑魔法之國,不可能像伊斯塔那樣,肆無忌憚地進行血祭,製作萬血靈珠之類的法器,或是施行大規模的黑魔法。然而,末日戰龍這種超級凶器,距離所謂的邪惡魔法,其實也只是一步之隔,搞不好製作末日戰龍的過程中,就有些步驟需要血祭也未可知。



那麼,派遣一萬多精靈部隊進攻這亡靈山谷,就算全軍覆沒,那也可以委推為軍事行動失敗,即使消息傳到外國,沒什麼人會想到這是血祭的一部分,畢竟犧牲一萬多精壯部隊來獻祭,這種事情太過駭人聽聞,索藍西亞史上從未發生過,不是正常人會有的想法。



本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但我們這一行人突然出現,血祭的打算不得不中斷,免得被我們撞破,消息傳了出去,別說外國的反應與壓力,光是索藍西亞國內的騷動,就足以讓政局變天。



索藍西亞的精靈們,或許可以容忍一個昏庸的統治者,但絕不可能忍得下精靈之國的伊斯塔化,要是傳出國內秘密進行大規模的黑魔法祭典,我保證這些精靈會群起攻之。



「可以肯定的事情只有一點,如果索藍西亞真的有其他圖謀,那在這兩天一定會採取行動。」



我道:「通知所有人,這兩天提高警覺,小心注意身邊發生的一切,我不想敵人忽然發動血祭,而我們很搞笑地變成了祭品。」



這個提醒,冷翎蘭不可能替我轉達,自然是華更紗來代勞了。事實上,這個喪盡天良的冷血鬼婆,聽到我把一月玉餵給黛媚絲後,簡直是興奮得兩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知道藥效結果,這時聽我一委託,她馬上趁機離開,不曉得幹什麼去了。



華更紗一走,冷翎蘭提出了壓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秘密潛入,索藍西亞知道我們來了,也知道我們裡頭有什麼人,別的人還好處理,矮人是一定藏不住的,當索藍西亞向你要人,你打算怎麼辦?」

◆ 第二話:靈肉買賣.廉價真愛



不可否認,冷翎蘭提出的這個問題很棘手,甚至很要命。我們這些人突然進入索蘭西亞,像冷翎蘭還可以改作男裝,只要她不把霸海拿出來晃,旁人就算看穿她是女扮男裝,也不會立刻想到這事阿里布達的二公主親至……當然,我覺得這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索蘭西亞那邊有九成五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比起冷翎蘭,琳賽是一個更藏不住的存在,任誰都可以看出她是矮人,三王子雷曼那邊也絕對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屆時,為了末日戰龍,雷曼方面就會要求我們交人出來,敵眾我寡,我們除了乖乖把人交出來,還能做什麼?



當然,如果抱持著玉石俱焚的決心,我們可以當著雷曼的面,把琳賽幹掉,肉體也瞬間毀去,來個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藏在琳賽體內的秘密,這麼一來不但可以阻擾敵人,說不定還能讓末日戰龍無法組裝,皆大歡喜……只是,做到這一步好像誰都沒好處,唯一會高興的只有白拉登,未免太過本末倒置了。



冷翎蘭道:「你也不可能用什麼人道理由來推脫,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太沒有說服力,而且……對方來接人的時候,一定是用迎娶這個理由,你又怎麼拒絕?」



這個……確實是讓我沒得反駁,我們本就是來送親的,現在人已經送到,要是雷曼來迎親,我很難說不行,況且,我們與琳賽非親非故,又憑什麼來替她出頭?



「所以,你是在催我早點把她幹掉,大家一起肢解了矮人,看看有什麼東西好拿,早點拿了獎品回家睡覺,是吧?」



「我沒有這麼說。」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冷翎蘭的態度讓我也搞不清楚,追問一句,就看她神色怪異,冷然道:「我也不知道,這次我是來協助你的,就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處理這些問題。」



這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態,我難以理解這個變態妹妹的想法,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改由我來處理。



「琳賽那邊,我會去搞定,但有一個麻煩人物要扔給你,說不定你可以去和她聊聊。」



「誰?」



「夏綠蒂啊,你的女性同胞剛才差點被奸了,你這個公認的女性救星,總不會毫無表示吧?」



我說冷翎蘭是女性救星,這話不假,阿里布達境內的女性,只要有了什麼冤屈,往往都會視圖向這位女性救星求援,雖然不是有求必應,但也替不少女性伸冤雪恨。



只不過,我提她女性救星的這個外號,卻沒有什麼好意,因為整個阿里布達都知道冷翎蘭沒有男人,凡是男性說到這個女性救星,都當她是個搞同性戀的冰山女,這件事冷翎蘭自己也知道,聽我這麼一說,她當然曉得我的意思。



「強者自強,我不是保姆,不是什麼地方有個女人哭,我就會跑去拯救,只有自己能夠站起來的女人,才值得我去幫一把。」



「你覺不覺得自己很神經病?既然人家自己站得起來,又哪還需要你來幫忙扶?」



這句話是單純找碴,我也明白冷翎蘭的意思,是幫忙扶起那些能站卻未站起的人,但她沒有受我這句找碴所困惑,冷冷道:「自己站不起來的人,我又能幫到什麼?」



話很冷,可以看出來冷翎蘭著實看不起夏綠蒂,雖然碰到她性命危險,還會基於人道,出手救援,但要她去顧到夏綠蒂的心情……很明顯,冷翎蘭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也不再說什麼,離開了這座營帳,出去尋找琳賽,腦裡卻在思考很多東西,之前冷翎蘭對夏綠蒂頗為重視,不但為她引薦,讓她去金雀花聯邦發展,就連在裝甲列車上戰鬥時,都為了夏綠蒂而住手停刀,這才中了暗算,被我所擒下。



那時候,冷翎蘭是把夏綠蒂當成一名自立自強的新女性,欣賞她的人格特質,這才會對她青睞有加,屢屢扶持,但後來看見了夏綠蒂的醜態,發現她已經沈淪墮落,不可自拔,以冷翎蘭個性上的潔癖,自然不可能再對夏綠蒂有什麼好感,甚至還說得上嫌惡,如此一來,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冷翎蘭喜歡什麼人、討厭什麼人,都是她的自由,我管不著,但身為她的兄長,我其實有一個勸告相對她說。



(你夠堅強、夠倔強,但人心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如果是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人,早晚有一天,你自己是會吃苦頭的啊……)



我覺得我的預測早晚成真,但話又說回來,我自己的仇家也夠多了,似乎沒有資格指點別人如何不被砍吧?



那些白家子弟正忙著回收木橇,我碰到他們,著實慰問了兩聲,他們這一整天忙著揮電鋸斬人,實在是夠辛苦的了,不過,最後在山谷之中的那一仗,我確實很好奇,因為他們殺出山谷時,殺氣騰騰,勢若瘋虎的姿態,確實是非常驚人,把所有精靈們都嚇到了,到底他們為何能這樣戰意如虹呢?



「我實在很佩服你們啊,如果天底下每個士兵都能像你們這樣勇猛,那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我出言讚歎,哪想到此言一出,所有白家子弟臉色一沈,有幾個簡直是哭喪著臉,唉聲歎氣地過來與我拍肩膀。



「我們真是羨慕你啊,想逃跑就可以逃跑,我們本來也想逃的……」



「你以為我們真的那麼勇猛嗎?我們比你更想逃命,龍精耶!誰想去和那種東西硬碰硬啊!」



「是啊,那麼恐怖的硬仗,如果能逃誰不想啊,但是……院長威脅我們要硬著頭皮上……」



聽起來還是為了華更紗的威脅,眾人才豁出性命勇猛殺敵。然而,華更紗到底威脅他們什麼呢?



「院長說,我們今天注定要血染全身地出山谷,如果有誰想臨陣脫逃,她就直接對大家下血咒,用我們自爆後的精血去摧毀敵人。」



「這個……恕我多口,你們受到這麼殘酷的對待,難道都不會想要當逃兵的嗎?」



意想不到,我這一問居然換得了他們的搖頭。



「你有所不知,我們家侯爺也好,華院長也好,對我們而言都是傳說級的英雄人物,他們的做法可能我們無法認同,但我們相信,那是因為我們的智慧、見識不夠,所以才不能認同他們的做法,不過只要貫徹他們的指今,堅持到最後,結果一定是好的。」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這些白家子弟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還說得上是堅定,最難得的還是每個人表情都一樣,這點著實今我心服口服。



這些白家人並不是那種愚夫愚婦,透過與他們的相處,我知道他們都受過高等教育,學養、素質不俗。是文武雙全的優秀人才,儘管現在看起來像是嘍囉,不過只要他們的培訓結束,將來出任組織中的幹部,假以時日,都會是大人物。



那麼,這樣的他們仍對白拉登、華更紗五體投地,近乎到了盲從的地步,這是因為素質越高的人越有盲點,更加好騙?還是因為白拉登、華更紗確實有通天之能?我相信後者的成分居多,但……前者的成分應該也有吧?



我本來以為,大地上最變態的人就是我老爸,不但自已是個瘋子,把第三新東京都市打造成上下一心,所有人對他完全擁戴、絕對服從的鋼鐵要塞,想不到還有別人也能做到這等效果,說起來若是將來有機會,我該好好向白拉登請教一下撫馭之術,看看到底是用什麼技巧,能讓手下如此尊崇自己。



「嘿,辛苦了,你們忙吧,我去找矮人公主談點重要東西,哦,那個木橇如果不要了,千萬別劈了當柴燒,我對那東西有很大興趣的。」



告別了白家子弟群,我去尋找琳賽,卻發現琳賽不在她被安排的營裡,這把我嚇了一跳,以為手上的這張王牌夫落,連忙發動白家子弟找,最後問起了附近的精靈士兵,聽他們說,琳賽似乎是一個人往樹林走去,我馬上跟著也朝樹林前進。



要是琳賽失蹤,我們雖然少了一個燙手山芋,卻會因此完全失去主權,與末日戰龍的相關籌碼徹底沒了,很不劃算。幸好,走進樹林沒有多久,就看到琳賽在前頭。與幾名精靈士兵一起講話,為首的一名是個毛頭小子,一邊和琳賽笑著說話,一邊拈著林中的花草樹木,似乎聊得很開心。



「琳賽,你在幹什麼?過來啊!」



聽見我的叫喚,琳賽揮了揮手,朝我這邊趕過來,而原本與她在一起的幾名精靈士兵,見到了我的出現,全都掉頭離去。對這些精靈來說,我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不管大祭司與我有多友好,他們對我的憎恨卻是不會改變,見到我靠近,自然是要全部走光。



「琳賽,你和這些人在搞什麼啊?」



「他們都是好人啊,我問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自己是三王子的屬下,我們就聊起來了。他們都很懂花草,我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每天都栽花種草,養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呢,和他們談這些,他們都懂喔……」



琳賽說的興奮,小小的臉蛋看起來容光煥發,打從認識她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好精神,想想著實很是同情她。



在羅賽塔,這個少根筋的小丫頭,雖然有王家血脈,卻完全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民生活,要不是這一次被找到送貨,她這輩子也不會和陰謀詭計有什麼關係,現在她落到這種地步,雖不能說是我們的責任,但總覺得是……



「你還是小心一點好了,那些傢夥都是軍人,平常殺人防火慣了,你這樣子與他們接觸,搞不好被他們在這裡輪姦八十遍,那時候想哭都來不及了。」



「不會啊,我們一起討論花草,他們都是和善的好人啊,如果是兇惡的人,不會這麼親近植物的。」



「哈,好笑,親近植物就是好人,那世界上最好的人豈不就是植物人?」



我這句強辯真是說得有夠冷,真的要說起來,那些精靈士兵再怎麼不可靠,也不會比我們更危險,我們才是真正對琳賽有私心、有不良企圖的人。



幾句話說完,終究不免要回歸正題,琳賽忽然沈默了下來,我想她也很清楚,我找她是為了解決問題,而解決問題和解決她快變成同一件事了。



「嗯,琳賽,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送你來索蘭西亞,是為了送你來與三王子完婚,這也就代表……」



「代表藏在我體內的東西,要被拿出來交給三王子了嗎?」



琳賽平靜地說著,臉上的表情無憂無懼,平靜得甚至還帶點微笑,如果不是因為對她有點瞭解,我一定會把她當成白癡。



「是這樣子沒錯,但我們也研究過,只要我們先把你體內的核心取出,對三王子那邊來說,你就失去價值,也就不會再針對你做什麼,你也就安全了。」



「可是,華姐姐告訴過我,從我體內取出核心,這也意味著我會死亡,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三王子不管對我有什麼企圖都不重要了啊。」



死鬼婆,平時說話也不見你那麼老實,怎麼對著琳賽就把什麼都說了?你這是想幫她還是想害我?



「呃……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啦,有法故有破,我相信一定有不傷害你而取出核心的辦法喔,你別看我們這邊的人好像不怎麼樣,其實我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就算放眼大地,也找不到幾個在專業領域上能與我們較量的。」



「是啊,華姐姐也是這麼說呢。」



真的嗎?這實在太好了,鬼婆雖然是鬼樣,但到底還是有一個「婆」字,還有點人性,關鍵時候還是會說幾句人話的。



「華姐姐她說啊,根據她的專業判斷,我在取出核心時死亡的幾率起碼有八成五,不受傷害的可能低過萬分之零點一,還說她在這方面的專業能力,全大地上沒幾個能勝她的,她判斷會死的傷病患者,就絕對沒得治也沒得救,所以我是完蛋了。」



真是夠了,這個鬼婆不但沒有人性,恐怕連人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她以為這是對小孩子說鬼故事,說得越恐怖越好嗎?難怪她自稱只是打工大夫,如果她做專職,所有病人沒被她治好,就先被她活活嚇死或氣死了。



「總之,你別煩擾這個,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



話說到這裡,我忽然覺得自己很荒唐。找琳賽來說話,是為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不是為了向她承諾什麼,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我又能承諾她什麼?保護她嗎?姑且不論我的同伴是否會支持,我自己哪承受得起保護她而造成的損失?



就在我感到遲疑的時候,琳賽卻主動開口了:「這樣子真的可以嗎?如果我不死,核心拿不出來,你們這樣不是會很困擾嗎?」



「嘿,你腦子有病沒病啊,怎麼我覺得你一直很想尋死的樣子?用不著這樣吧?」



「不是啊,我……我只是……」琳賽側著頭,很抱歉似的笑著:「我只是看到你們困擾的樣子就會覺得難過而已。你們也好,三王子那邊也好,都是辦大事的人,做的事情好像都關係到整個大地,我如果只想著自己,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大地上的所有人,一想到這個,我就……」



琳賽不通世務是事實,但她絕對不是一個笨蛋,相反地,這個女孩其實很聰明,我們對她說什麼話,她不僅聽得懂,還迅速舉一反三,如果她不是什麼事情都先站在別人的立場來想,光是她的冰雪聰明,就有可能為我們增添許多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冰雪聰明的女人不可怕,倘使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聰明女孩,我早就動手把她頭看下來了,聰明女孩不難搞定,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更好擺平,偏偏就是這個笨頭笨腦的少根筋女孩,讓我每次手舉起來,都放不下去。



說起來也很奇怪,我是為了要救阿雪,所以才牽扯入這些事端的,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阿雪的下落不明,我卻在這個矮人少女的身上,隱約見到了阿雪的影子。



同樣的樂天,同樣為人著想,還有同樣的自找倒黴,真奇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嗯,這個……我想……」



我忽然發現,沒法對琳賽說些什麼,既無法承諾,又不想鬼扯一些沒意義的東西,就連說謊騙她都覺得沒意義。那麼,我還能做些什麼?



「約翰先生,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哦?什麼事啊?」



「聽人家說……你在那個方面的本事,當世第一,能讓女人快活到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的啊?」



「這……這這這這……你聽誰說的啊?還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琳賽的話,讓我覺得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哈哈笑個兩聲。然後藉機誇耀自己的性能力吧?



不過,否認又沒什麼意義,所以最後的選擇就是默認,只是我仍想不明白,琳賽問這個是想幹什麼?



「我啊……其實是很怕死的。」



「那就珍惜生命啊,又沒有人說你非死不可,你也別老是一副急著去犧牲的樣子。」



「可是,沒有辦法啊,也不是我想努力活下去,就能長命百歲的,但不管怎麼說,即使是要死,我也想死得開開心心的,沒有遺憾。」



琳賽捧著臉,笑得像是一個小傻瓜,我正想著她到底要說什麼,就看她轉頭對著我,道:「我還沒有做過那種事呢,如果就這樣死掉,太可惜了,一定要找個專業人士來試試看。約翰先生在這方面是整個大地的名人,最專業不過了,能請你來幫我的忙嗎?」



真沒想到,被人在這方面當成專業人士,那豈不是把我當成男妓嗎?換作是別人說這句話,我應該很火大,但如果是一個小女孩臨死前的要求,這個……我好像沒有理由拒絕吧?



「不過……人家覺得這樣子怪怪的,因為之前都聽人家說,一男一女要有愛才能做那種事,所以才叫做愛……如果女人沒有愛也做,那……那就是小淫婦了,人、人家還不想變成小淫婦。」



看這個矮人小可愛耍笨,是還滿有意思的,但她開的要求可不好搞定,一方面想要做愛,一方面又想要真愛,這真是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就連我也不曉得怎麼滿足這麼高的要求。



換做是別人,我早就一腳把人踢飛出去,還順便踢下幾顆牙齒,但對著這個小笨矮人,縱使為難,我也得耐著性子來辦。



從褲口袋裡取出一條手帕,我把手帕平鋪在琳賽的頭上,乍看之下,很像是一條白紗,我清了清喉嚨,用凝重的聲音,道:「約翰法雷爾和琳賽今日在此舉行典禮,約翰,你愛這個女人嗎?嗯,我愛。那琳賽你愛身旁這個男人嗎?嗯,我就當做你愛了。」



一番自問自答後,我伸手揭開了琳賽頭上的手帕,隨便一扔,道:「禮成了,不用廢話,要做愛的就開始脫褲子吧,別浪費時間。」



照我意思,這麼直接脫祥子上就可以了,但卻碰上了琳賽的激烈反抗,她似乎覺得這樣不符合她所期待的親熱模式,死也不讓我把她的褲子脫下來,但在掙扎之間,我意外發現這個小笨妞的屁股圓圓,結實有肉,搞起來應該也滿爽的,就這麼開了她的處,想起來還挺值得期待的。



「喂,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再拖拖拉拉,我就硬上了。」



「不……不行啦……現在這樣子就干的話,人家就變成小蕩婦了。」



琳賽說著,又發出一聲驚叫,褲子被我扯開了一道縫,露出了雖然不夠白皙,卻很渾圓結實的香臀,看得我色心大起,但還沒來得及伸手過去,就被琳賽遮住了。



「約翰先生,你不是有藥嗎?」



「是有啊,呃……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打這個注意啊,早點明白講嘛!」



我這時才明白琳賽一直講愛啊愛的是什麼意思,如果直接餵她吃了「真愛」,就算沒愛都可以生出愛來。說起來這些女人還真怪,明知道愛得不真實,還是前仆後繼地去追求,這到底是自己喜歡騙自己?還是……



如果要使用「真愛」,那也不是問題,我手上還有兩顆,一日玉與一生玉,這兩顆藥丸裡頭……一生玉的效果最強,即使不能真的有效一生,但看華更紗自信滿滿的樣子,維持個幾十年的藥效應該沒有問題,然而琳賽的一生……搞不好就剩下短短幾天了,甚至是幾個時辰,一生玉就這麼拿來用,太浪費了。



這麼說起來,還是拿一日玉比較劃算,吃下去以後過個浪漫的一天,然後搞個一夜情,處理快速,符合現代潮流。



我打定主意,預備拿出藥來給琳賽吃,但才從懷中取出裝藥的瓶子,還沒來得及把藥瓶打開,忽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一個青年從遠方林木後大步路出來。



跑出來的這個精靈青年,其貌不揚,雖然說不上醜,但在專出俊男美女的精靈族中,他的長相已經夠讓人搖頭了,身高也不高,五短身材,配合上一臉怒容,更是難看,我花了點時間才認出,她就是剛才與琳賽相談甚歡的那個精靈。



他叫喊的聲音很大,用的是精靈語,我對索藍西亞的語言所知不多,只能依稀聽懂一些簡單字句,不過配合那名精靈青年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來,他是在喊我離開這個女孩,別對她做一些卑鄙舉動。



碰到這麼有正義感的精靈,還真是讓我感動,畢竟剛才又強扯人家女孩褲子,又拿出藥瓶搖晃,怎麼看都是壞人的動作,也就難怪有人想出來英雄救美了。



換做是平常,我倒還真有興趣玩一玩,先把熱血的正義青年踢倒,然後當著他的面把琳賽給奸了,最後再撒尿在他臉上,讓他明白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從此心理扭曲什麼的,不在話下。



然而,這個精靈青年不是獨自跑出來,後頭還跟著十幾個身著軍裝的精靈,每個人看來都是很氣憤的樣子,摩拳擦掌,大步朝這邊衝來。說來也真是奇怪,這些傢夥剛才都躲在樹木後頭偷看,現在才跑出來,那剛剛死在後頭做什麼?難道是想偷看春宮戲?



不管怎麼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票傢夥明顯對我不懷好意,要是我蠢到繼續呆在這裡,那等一下就輪到人家來讓我見識社會黑暗面了。



「琳賽,你和這些植物人慢慢聊花草,談情說愛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談,我先開溜……不,是先回去辦正事了。」



扔下這樣一句話,我匆匆離去,覺得琳賽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反倒是她提出的那個要求,為了安全起見,最好找華更紗瞭解情況,免得再用藥用出問題。



「什麼?那個丫頭要你做這種事?」



華更紗聽了我的要求,伸手摸著下巴,沈吟道:「真愛是我苦心鑽研的作品,使用上不成問題,不過……用在這小丫頭的身上,總覺得很浪費啊。」



「將將就就啦,不用在她身上,難道要用在你身上嗎?」



「不行啦,之前就說過,我是不能上的。」



「干,我就算去上路邊的野母狗,也不會來上你的。話說回來,以前我是幹過女矮人,但沒有幫女矮人開苞過,為了不搞出什麼問題,我想你幫我再配點藥,看看是讓她吃了興奮發情,或者是麻痺不痛,總之就是讓她爽一點。」



「做這種東西是不成問題啦,不過……」華更紗皺起眉頭,看起來像是非常困擾的樣子,喃喃道:「這樣一來等於是要我做好事,我平常是從不做好事的,現在來搞這種東西,很傷腦筋啊……再說,你自己也是藥劑大行家,何必要我來調?」



「嘿嘿,你本事比我高,由你來動手,我才有機會偷師啊!」



「那就交給我吧,不過我要再強調一點……我是不能上的。」



「……我也再說一次,我就算去上路邊的野母拘,也不會來上你的。」



◆ 第三話:陰風怒號.雷電霹靂



華更紗答應幫我調配藥劑,搞定琳賽,不過這需要花點時間,至於她從哪裡弄來原料,這個我就管不到了。



深夜時分,我本來可以去找大祭司去鬼混,但冷翎蘭來找我,要我與她一同出去,這自然是沒得推辭。



冷翎蘭三更半夜找我出門,當然不會是為了談情說愛,事實上,我對她想探查的那件事也很好奇,來到索藍西亞之後,見到的每一件事都是錯亂而荒唐,我有必要盡速瞭解這邊到底在搞些什麼。



我和冷翎蘭躲在樹林裡,窺伺整支部隊的情形,發現精靈們只是很正常地在休憩,看不出什麼異常調度的樣子,這讓我們覺得很奇怪,難道精靈們就這麼虛度時光?



「也許……索藍西亞那邊沒打算調動部隊?」



冷翎蘭的疑問,我覺得不解:「開玩笑,不調動部隊,那搞這麼一支大部隊來幹什麼?血祭總要祭品吧。」



「他們本來可能有這個計劃的,但現在多了我們的變數,我不覺得他們還會那麼明日張膽地硬幹。」



「有道理,那你如何打算?我們總不能去跟蹤大祭司吧?那個老頭一副鳥樣,有什麼重要事情也不會找他執行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管他們的做法是什麼,最終目的仍是那座山谷,我們直接去山谷那邊埋伏。」



「呃,膽子太大了點吧?龍精可不好惹,更別說那山谷裡可能還有什麼厲害魔物,要是靠得太近了,連我們都會有危險的。」



我的顧慮是常識,但對於一向習慣冒險犯難的冷翎蘭,她就完全不把這些危險放心上,提著霸海,就想往那座山谷闖去,最後我們達成協議,姑且先不進入山谷中,在山谷外頭觀察狀況,如果裡頭有什麼動靜,我們也可以及時發現。



從道理上來說,我認為冷翎蘭的猜測正確,索藍西亞的目標是這座山谷,不管要搞什麼,都得從這裡頭去著手,但在不動用軍隊的情形下,要完成目的,那就代表執行者可以取代軍隊的功能,也就是有著違反常識、以一敵萬的驚天力量,這雖然還比不上法米特、夏洛堤那樣的境界,卻絕對有五大最強者的實力。



「奇怪,沒聽說索藍西亞有此能人啊……這樣的強者,總不會突然冒出來吧?」



我略微表示質疑,冷翎蘭搖頭道:「國家級的勢力,有些情報不可盡信,在今天親眼目睹之前,我們也沒聽說索藍西亞有這樣一支號角神器,沒聽說有那樣的青年高手,更沒聽說有這麼荒唐的大祭司。」



「嘿,但是有聽過這麼漂亮的國王岳母,而且我還上到了……玩笑話,只是開個小玩笑,別那麼一副火大的表情。」我道:「說實話,你如果與吹號角的那個青年高手對戰,勝負如何?」



冷翎蘭沈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道:「很難說,他表現的力量雖強,但不曉得有多少來自他本身,就算是計算他使用號角時的綜合實力,也要看號角是否有什麼克龍的屬性優勢……單就目前來說,我不如他,但實戰未必不能取勝。」



這些話說得很實在,判斷得很客觀,不卑不亢,又沒有半點用處,所以我把它當成是一段很中肯的廢話。



「有動靜了,你看那邊的天空,怪怪的……」



黑夜之中,冷翎蘭注意到了天空的異象,周圍沒有什麼風,但滿空雲層滾滾而動,一大片黑雲迅速湧來,朝著山谷的方向逼近。



冷翎蘭道:「烏雲中有很強的妖邪之氣,這不是普通的雲,一定是有什麼邪惡東西在雲裡。」



我同意冷翎蘭的看法,無論是人或物,有個黑暗屬性極強的東西,引來滿天烏雲遮掩,飛行於空,以高速逼近山谷,無論目的是什麼,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索藍西亞果真是有備而來,這股能引動天雲的強絕力量,如果是神器,那肯定是創世聖器的級數,而能夠將它發揮到這種程度,沒有第八級以上的力量絕難做到。



「對方的目標在峽谷內,我們在這裡看不到什麼的。」冷翎蘭道:「我們也進山谷去,至少要在入口的地方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覺得冒這個風險很值得,便同意了冷翎蘭的意見,一起趕赴山谷口。我的武功只能算「防身拳腳」,根本無法與冷翎蘭相比,所以就由她拉著我奔走。



路上我不時分神注意天上黑雲,發現這朵巨大的黑雲裡不只蘊含濃烈邪氣,還有許多魔物藏匿雲中,猛獸、凶禽、邪靈、惡妖,張牙舞爪,時隱時現,簡直就是一支妖魔大軍,聲勢驚天動地,隨著黑雲的迫近,陣陣恐怖的魔物嘶吼之聲,令人心頭震動。



冷翎蘭動容道:「好厲害,我從沒見過這種魔法,這應該是究極魔法了,想不到索藍西亞藏著這等厲害人物,不曉得這一式魔法叫什麼?」



「……暗系究極魔法·陰風怒號。」



「你說什麼?」



「沒什麼,別進峽谷,在谷口看就好了,不然會遭池魚之殃。」



冷翎蘭同意了我的意見,當大片黑雲終於來到山谷的正上方,我們也來到了山谷口,看到山谷內的邪靈與龍精被驚動,從沈睡蟄伏的狀態中甦醒,發出兇惡的咆哮,仰首翹望天上的黑雲。



緊跟著,天空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似的,黑雲化作一道巨大的滾滾奔流,成千上萬的大小魔物,隨著奔流一下子傾洩入峽谷之中。邪物對邪物,兩邊並不會親熱地抱著對方跳舞,而是直接進行弱肉強食的殘酷場面,一場激烈的血腥大戰就此展開。



用血腥這個字眼來形容,那是有點不對,因為峽谷中的不死系魔物,龍精、骷髏妖之類的根本沒有血肉,就算被打散了骨架,也不會流半滴血出來,而什麼殭屍、活屍,它們的血也早已凝結,大卸八塊後流出的東西……似乎也不能說是鮮血。



但不管用什麼樣的形容詞,都不能改變這場戰爭慘烈的事實,無數的妖魔互相攻殺、撕咬,勝負生死在瞬間分曉,敗者在瞬間就被粉碎。黑暗世界的優勝劣敗,沒有半點情分可講,敗者不但沒有逃生機會,軀體被粉碎,連魂魄、精血都會被吸蝕,萬劫不復。



淒慘的畫面,在我和冷翎蘭的面前上演,成千上萬的魔物大軍確實是恐怖,個別的魔物素質已不可小覷,總和起來,簡直是一支無可匹敵的螞蟻雄兵。龍精雖然是不死系的頂點魔物,可是當那一大堆人面鳥、鬼頭蛾、赤屍夜叉……前仆後繼地湧上,冒著龍精所召喚來的狂風與烈火,瘋狂攻擊,在這樣的情形下,就連龍精也支撐不下去了。



「吼~~」



一隻龍精發出痛苦的悲嚎聲,它原本慘白色的骨頭,如今已變成黑色,被無數細小的魔蟲所覆蓋、噬咬,它發動魔力,招來一道雷電狂笞而下,電光過處,附在骨骼上的魔蟲被殛死、脫落,但骨骼也被擊出裂痕。



類似的情形不斷發生,龍精確實是可怕的邪物,來自黑雲中的萬千魔物尚無法有效對龍精形成致命傷害,但在它們的瘋狂攻勢下,十多頭龍精身上的傷口、龜裂越來越多,至於山谷中其他的邪物,正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遭受滅頂之災,與來自黑雲中的魔獸,以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迅速消減著對方的數目。



我和冷翎蘭躲在山谷入口處窺視,彼此都覺得怵目驚心,戰爭的慘烈程度超過想像,這不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根本就是一場玉石俱焚的競賽。



「生與死……華麗的生命更替在瞬間發生,單純以一個觀眾的立場來說,這一幕還真是美麗。」



「看不出你倒還有詩人天賦,我就不覺得這些有什麼能算美麗,只要是戰爭,都是醜陋的……」



「哦,二公主叱吒沙場多年,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奇怪嗎?」



我低聲開著玩笑,盡量不讓冷翎蘭發現我的激動心情。



陰風怒號,是暗系的究極魔法,什麼系姑且可以不論,但究極魔法發動時對魔力需索極大,有本事憑一己之力發動究極魔法的人,其實力已進入最強者級數,我確實想不通,索藍西亞怎會突然出現這等高人。



不過,這並不是我激動的理由,真正令我膽顫心驚的,是這一式究極魔法的本身。最初看到那一大片黑雲時,我並沒有意識到它的意義,直到在大片黑雲之中發現魔物,確認這是究極魔法時,我才驀地驚醒。



大片黑雲高速移動而來,破城拔寨,殺傷力石破天驚,當年也是同樣的情形,同樣的大片黑雲,同樣的陰風怒號,一日之內消滅了鳳凰島!



那時,這一式陰風怒號是由黑龍會的人發動,甚至極有可能是黑龍王親自施法,一戰令鳳凰島覆滅,改變了羽族稱霸南蠻的歷史,但黑龍王、黑巫天女如今早已死去,黑魔法之國伊斯塔又人才凋零,我一時間確實怎麼都想不出,當今世上還有誰如此生猛,能使出這一式陰風怒號。



無論如何,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我腦海中只有一幕影像,那就是一頭陰森恐怖的黑龍,盤旋飛舞,發出驚人的嘯聲。



「……黑龍會……」



我低聲的驚歎,冷翎蘭並沒有聽見,被山谷中魔物大混戰所震驚的她,慢慢回復節,估算著這場戰爭的勝負。



「應該……是同歸於盡吧?」



「如果不考慮龍精,那確實是這樣,但若把龍精納入考量,前面的這些戰鬥只能算前奏,為後頭的攻擊作準備。」



我肯定地說著。回憶起鳳凰島的滅亡,我記得陰風怒號這一式黑暗魔法,是先釋放出萬千魔物作正面襲擊,同時發動多重屬性攻擊,其中還包含石化效果。



石化之術在魔法之中,算是滿毒辣的攻擊招數,但要把生物石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簡單來講,就算要扔個大火球出去,目標物都會拔腿開溜,更別說要目標物傻傻地站著變成石像。



普通人的印象,石化術一旦起作用,就會把人從頭到腳迅速化為石像,但在術者看來,石化的過程雖然快,卻不是完全不可能自救,只要同時發動護身型的魔法、結界,就有可能把身上的石化術解除,若是隨身還裝備了抗石化的神器,那就更為事半功倍。



即使是武者,也有能夠破解石化術的法門。普通的武者碰到石化術,那當然是死路一條,乖乖當石像罰站一百幾十年,但如果是絕頂高手,只要在石化術甫發作的瞬惑間,以最高速度飆出百尺,甚至千尺,離開魔法師的魔力範圍,那麼被石化的部分就會復原,魔法也會因為失去目標而消滅。



連要把單一目標石化,都有如此難度,更別說大片黑雲一下湧來,把黑雲之下的所有生物全部石化,這挫本是不可能的任務,除非……發動石化術之前,先進行波段攻擊,把目標區域內的敵人打傷、打殘,不用受致命重傷,只要是喪失防禦能力,甚至減弱部分實力,隨後而來的大規模石化術就能發生效果。



所以,陰風怒號的前半部攻擊,是為了後頭的大範圍石化作準備,當戰鬥進行到最熾烈的一刻,也就是石化之風鼓動狂吹的時候。



「小心!來了!」



我很慶幸當初的判斷正確,只和冷翎蘭在山谷口觀戰,否則石化之風一吹來,連我們兩個都要陪葬。



「呼呼」風聲大作,高懸在半空中的黑雲,像是一團被扯動的黑紡線,迅速被拉扯下來,覆蓋住整個山谷,剎時間慘嚎聲大作,各種不同生物的哀號此起彼落,不絕於耳,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沒有一聲慘嚎能持績到最後。



隨著石化的完成,那些變成石頭的魔物自然無法再哀號下去,照這個趨勢,整個山谷變成一座石頭谷,那是早晚的事。



不過,在整場戰爭步入尾聲時,我發現了周圍的魔力波動異常,?頭仰望,赫然見到天土黑雲的末端,依稀有兩個人影飄站在那裡。



會看到有個人飄在那裡,我並不意外,畢竟陰風怒號不會無緣無故吹起來,一定有施放者,但……兩個人?另外一個人是誰?



距離太遠,又有黑雲遮掩,我和冷翎蘭都沒法看得太清楚,但其中一人的身形我們還辨認得出來,正是索藍西亞的三王子雷曼,而他身邊的另一個人,整個身形被籠罩在陰影裡,似乎是個女子。



「你注意到了嗎?」冷翎蘭悄聲道:「魔力的波動不是來自雷曼,陰風怒號這一式是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發動。」



「嗯,這也很正常,不然堂堂索藍西亞三王子,要是被人爆出他修練黑魔法,而且修為高絕,索藍西亞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我話才說完,言猶在耳,局面就忽然生變,高空上的雷曼拿起了腰間號角,用力吹奏。



號角的異能啟動,至音無聲,除了強烈的音波衝擊掃向山谷,更掀起了狂風,激旋捲動,刮面如刀,風刃切割著山谷內的每一寸土地,連帶那些遭受重創,還沒有完全被石化,猶在竭力抗拒的高等魔物,都在這最後一擊下徹底潰滅。



陰風怒號的威力雖強,但還未夠一舉消滅龍精群,在我們的視野中,那些骨骼已經龜裂,甚至碎裂的龍精,正以本身的殘餘魔力抵抗石化,而狂風之刃的襲來,則是無情地補上最後一刀,我們聽見龍精不甘、怨恨的狂嚎聲,在狂風捲動中粉身碎骨。



「單單風元素的鼓動,不會這麼厲害的,那支號角一定有破龍屬性。」



「你說的我也想過幾次,但之前翻閱典籍記載,七大創世聖器中唯一有破龍屬性的,好像就只有斬龍刃,如果還有其他的破龍神器,不該會……呃!」



整個空間的魔力波動出現驚天變化,我連忙?頭,赫然驚見高空中的雷曼平攤開雙手,像是在擁抱什麼東西似的,將山谷的陰氣瘋狂吸納過去。



這座山谷本就是個極陰所在,各種不死系的邪靈生物經年盤據,更是把這裡弄得邪惡之極,如果修練黑魔法的術者長居於此,每天吸納山谷中的陰氣,幫助將會非常之大,而雷曼現在做的事,就是要把這座山谷裡的陰氣一次吸盡,若他是暗系術者,絕對獲益匪淺,而從這情勢看來,我確實懷疑他是暗系術者。



「雷曼……他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冷翎蘭的震驚我感同身受,屠殺黑暗生物吸納陰氣,這種事情不是光憑狠辣、歹毒、無恥就能做的,如果本身修為不足,強行吸納這麼多的陰氣,後果絕對會把自己給鼓爆。



十多頭龍精,再加上山谷中這麼濃烈的陰邪之氣,要把這些陰氣一口氣吸納進去,如果不是絕頂強人,是沒有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吸納陰氣這種事,和吹號角可沒什麼關係,這百分百是個人實力沒有錯。



雷曼為什麼做得到這種事,我沒什麼興趣知道,畢竟這世上臥虎藏龍,喜歡隱藏貿力的人多得是,但從當前情況看來,我與這位三王子敵對的機會很高,要是這麼碰上了,我手邊的實力全然無法抵禦,陣亡機會很高,還是早點籌謀對策要緊。



正當我想拉著冷翎蘭早點撤退,山谷中的情形忽然又生變化。雖然看不清楚是什麼位置,但山谷中的某個地方,忽然生出極強大的吸引力,開始吸收著瀰漫整個山谷的陰邪之氣,而且,不單單只是吸納,還在和雷曼爭奪,搶著把山谷中的陰邪之氣給吸盡。



「那是什麼?啊!我明白了。」



不只是冷翎蘭明白,在她發出「啊」一聲的同時,我也想通了這一點,雷曼花費偌大功夫,調動過萬軍隊來此,所圖的絕不只是為了吸納此地陰邪之氣,助長本身修為,這座山谷裡頭肯定有著什麼異物,是他想要弄到手的。



那樣異物是什麼,我不曉得,但肯定是非同小可的東西,因為兩相爭奪之下,一度維持的平衡竟被打破,陰邪之氣湧向山谷深處,雷曼在這場競爭中落於下風,想要吸納的陰氣被山谷中那件事物給奪去,速度飛快,平衡被打破的短短數十秒之內,瀰漫著整座山谷的陰邪之氣就被吸納殆盡。



(什麼事物這麼厲害?媽的,這裡又不是伊斯塔,怎會存在著如此邪物?老子這次撞邪啦。)



我心中驚訝,因為到了後來,那些陰邪之氣恍若自有意識,竟然如蟻附蜜,主動朝山谷中的那件事物湧去,這種磁吸效應只說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件事物不僅單是能量強大,而且還是一個屬於黑暗,極為邪惡的東西,才能與陰邪之氣呼應若此。



讓一個黑暗屬性的事物,吸收了如此龐大的陰邪之氣,等若是連續舉行幾次大規模血祭,後果不問可知,總之就不是好事,剎那間讓我很是不安,不曉得我該對雷曼幸災樂禍,還是該替雷曼喊加油。



高空中的雷曼似乎對這種情形感到憤怒,但我相信他早知道那件事物的存在,因為在陰邪之氣被吸納殆盡的前一刻,雷曼整個人化作一道藍光,直衝向山谷深處,瞧那來勢洶洶的模樣,恐怕是想針對那件事物做些什麼。



然而,不管雷曼想做什麼,他並沒有成功,在他化作藍光飆向谷內深處的幾秒後,藍光以更疾於去時的高速,反向飆回天上,我看到雷曼又漂浮在高空,只不過身形有些搖搖晃晃,似乎剛剛吃了大虧。



冷翎蘭道:「山谷中藏著什麼?竟連雷曼也鎩羽而歸?是人?還是物?」



我搖頭道:「鬼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我沒本事去查,想來你也沒有,那與其在這邊廢話,還不如拔腿逃命。」



「逃命?為什麼?」



「嘿!人家有最強者級數的實力,身邊還有一個黑魔法大行家的幫手,站得又高,你不會以為人家沒發現我們吧?他或許在山谷中那件事物上吃了苦頭,但要遷怒過來,讓我們也吃吃苦頭,這點總還做得到。」



我的話冷翎蘭並沒有抗議,幾乎是我才一說完,天上就電光竄動,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



雷曼當然是早就發現我們了。他站在那麼高的半空,要組織周圍的遊離電離子來發雷,易如反掌,以精靈對自然元素的超感應力,根本連唸咒都不用,就可以扔雷電下來。



發雷的手續很隨便,但由絕頂力量推動的這一擊,威力卻非同小可,冷翎蘭雖然是第一時間抓著我急奔,可是瞧那聲勢,我並不以為我們能夠平安脫險。



冷翎蘭也察覺到這一點,減慢了奔跑的速度,手臂?起,要揮出霸海來擋雷,這一著甚是危險,一著甚是危險,但也好過坐以待斃,除了冷翎蘭的努力,也在暗暗準備,希望能躲避這一劫。



我們兩個人的努力都沒有派上用場,因為那一道暴雷還沒有擊中我們,就突然化消得無影無蹤,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不僅是我們,恐怕就連雷曼自己都非常錯愕。



那麼大的暴雷,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除非有人援手。天昏地暗,我們沒法那麼清楚地找到目標,但因為雷曼正看著某個方向,所以我們順著望去,終於在一座山巔上看到了那個身影。



很明顯,那是一個女人,儘管隔得太遠,黑暗中看不清楚相貌,但還是可以看到她背後披風飄動,一腿屈踏在前,一手托著下巴,而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柄似刃似劍的物體,猛烈雷電正從那物體中散化,看樣子,應該是用那件東西吸收了雷電並且釋放散去。



那個女人的相貌,我們看不見,卻知道她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女人。說也奇怪,單只是她一腿屈伸,踏在山石上,背後披風飄動的樣子,就顯得韻味十足,尤其是腿臀兩處的曼妙曲線,在雷火電光的閃爍下,縱隔數里也看得清楚,性感火辣,惹人垂涎。



她不僅是站著,那種一腿屈踏在山石上,一手摸著下巴的動作,雖是仰望上空,卻有著一種自尊自豪的瀟灑,看起來非常地有味道,這很難得,因為美麗的女人易得,有味道的美麗女人卻是萬中難覓,更奇怪的是……我看她竟然出奇地眼熟。



(看不到臉,怎麼會眼熟?這種感覺也太奇怪了吧?要說我看得比較熟的女人……難道是鬼婆?)



華更紗的為人素來神神秘秘,與山巔上的那道黑影倒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一手化消雷電的本事,若說華更紗做得到,我倒也不懷疑就是了,但那個鬼婆如此冷血,會特別跑出來幫我和冷翎蘭,如果不是她臨時壞了腦子,那就委實令人感動了。



只不過,相較於我們,雷曼大概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感動的,所以他身旁的那個黑魔法女巫師一伸手,天上烏雲捲動,電光閃閃,雷曼再一動手,比剛才更大數倍的雷電轟然擊下,瞬間就把整個山頭打爆,只見煙塵滾滾,土石崩落,早已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無論華更紗死與不死,都不是我們能夠干涉的,我和冷翎蘭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樣,就是盡速離開現場,畢竟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在這裡,還是挺麻煩的。



雷曼如果在此時出手,是可以幹掉我們,但他也面臨一個麻煩,剛才那一發轟潰山巔的雷電實在太響亮,軍營裡的那些精靈除非全部死光,否則就算是聾子也會聽見一里的聲響,當軍營那邊喧鬧起來,開始有大隊人馬往這邊趕來,雷曼巳不能繼續停留。



今晚發生的事情,絕對不能公開,若是可以,雷曼也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來幹,所以他是非走不可。



只是一下子功夫,雷曼與他的助手就消失天際,畢竟人家是乘風而來,駕雲而去,速度一流,不比我們兩個用腿跑路的,累得要死,還在快要歸營的時候被大隊人馬撞到。



由於我在索藍西亞名頭太響,那一千多人包圍我和冷翎蘭之後,目光閃動,看來不懷好意,似乎是在打算要不要趁機下手,把我們兩個人幹掉。



其實他們真是想得太多,如果讓我來說,根本不用把冷翎蘭計算在內,要是大家真的性命相搏,我這個便宜妹妹多半會獨自突圍,扔下我在這裡被千箭射成刺蝟。



「住手!誰敢傷害我國貴賓?全都給我滾下去。」



幸好,最緊要的關頭,我在索藍西亞的至交好友前來相救了。



◆ 第四話:因材施教.特殊實習



大祭司柏南克是匆匆忙忙趕來的,聽說是被那聲巨響給鬧醒,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好,十萬火急地策馬趕過來。



精靈是愛護自然的種族,如非必要,不會把馬當坐騎,但大祭司顯然沒有傳承這項美德,快馬加鞭不說,還歪歪斜斜地在馬背上繫好褲帶,扣好衣鈕,差點還從馬背上摔下來。



考慮到大祭司生平最愛的消遣與運動,被驚醒的他來不及穿好衣服,要邊騎馬邊穿戴,這點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跟在他馬屁股後面狂奔的兩名小侍童,居然也在一面跑步,一面穿衣,這點就讓我大開眼界……看來,果真是能者無所不能,大祭司把美人獻給我,是因為他另有取樂之道,這位喜好YY小說的精靈大祭司,嗜好廣泛,真令我不得不寫個服字。



「發生什麼事了?唉呀!兄弟,你怎麼跑到這裡來?要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啊?」大祭司一見到我就慌忙下馬,拉著我的手猛搖猛問,我簡單表示聽見山谷有巨響,出來看看,回程時碰到這些精靈仁兄。



「哦,小事一件嘛,你是陛下和我的貴賓,怎麼能為了這種小事來勞動你呢?你只要說一聲,我派人替你搞定它。」



大祭司的這份誠意著實令人感動,說來也好笑,我生平也不是沒有被人拍過馬屁,但卻從沒有被這麼高位階的人奉承過,柏南克在索藍西亞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被他這樣近乎拍馬屁地禮遇著,那種感覺還真是有些……



「那就拜託你派人替我去山谷看看,瞧瞧裡頭到底有什麼東西?還有,我托你找的人,務必快點給我答覆啊,我也等得很急的。」



「一定一定,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連場大宴,好酒好菜好女人,如果今晚沒睡好,明天就不能享受了啊。」



靠著大祭司的解圍,我和冷翎蘭從容離開,走向我們所居住的營地。路上冷翎蘭低頭思考,沈吟道:「……想不到雷曼居然對我們下殺手。」



「我沒差,反正走到哪裡都有人對我下殺手,只不過你冷二公主跟著吃點虧,他搞不曉得你是誰,反正跟著一起轟了就是。」



「你的運氣實在很好,走到哪裡都有高人援手,剛才那一記雷擊確實難避,要不是有高人現身,化雷卸電,我們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嘿,這點你就說錯了,不是我運氣好,走到哪裡都有高人相助,而是我專挑有高人的地方去,這樣就大幅提高生存機會了。」



「說得真有自信,那個高人是誰你可知道?她隨手將那麼強的雷電卸掉,如此能耐,天下間屈指可數,足可與最強者共爭鋒,但……我實在想不出是誰。」



「嘿,還有誰?不就是她囉。」



我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朝我們走過來的華更紗。



「你們在幹嘛?隨便伸手指人,這種動作很不禮貌,想上西天嗎?」



無視華更紗一臉冷漠,我推了她一下,笑道:「還裝什麼裝,剛才不就是你幫了我們一把嗎?咦?你從山上回來得挺快啊,有沒有被第二發雷電炸到啊?」



「什麼山上?你剛才出山了嗎?我一直都在這裡沒有離開,你要我幫忙配藥,手邊目前材料缺乏,只能用替代性物質迂迴進行,忙得要死,哪有心情外出搞兼差?你碰到什麼事情別賴在我這邊。」



華更紗一口否認,我覺得奇怪,正要再問,旁邊的冷翎蘭搖了搖頭,道:「不是她,雖然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相貌,但是體型有差,不可能是她。」



冷翎蘭的眼力怎樣都比我準確,她這樣子說,那就應該沒有錯,剛才的神秘女性高手並非華更紗。然而,不是華更紗,那又會是誰?為何我覺得眼熟?在我所熟識的女性高手中,怎麼想都沒有符合條件的人。



「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們,剛才整個軍營內陰風大作,黑暗能量極度旺盛,有人在施放究極規模的黑魔法。」



華更紗道:「這種程度的黑魔法,通常是伴隨著血祭施放。為了要遮掩行跡,這邊不可能直接進行大屠殺,但若我所料不錯,白天戰場上的那些傷兵,無論輕重,現在大概都已經沒命了。」



我們聞言一驚,白天那一戰傷亡頗多,單看戰死者的數目那是還好,但傷者卻起碼有五六千人,要是這些傷患一夜間全數死亡,這支軍隊等於是死亡過半,極其慘重。



(果然如此,使用陰風怒號必須要奉獻相當數目的血祭品,雷曼一次犧牲營地裡所有傷兵的性命,這才有能量發動陰風怒號……媽的,真狠。)



在這樣的情形下,夥思索著雷曼的動機,還有那座山谷中的秘密,但冷翎蘭的心卻落在其他事物上,她遲疑半晌,道:「那些成為血祭品的精靈士兵,還有方法可以救嗎?」



這自然是一個很蠢的問題,但不用我回答,華更紗就已經主動料理了。



「當然有。」



啥?



「你直接下去問閻羅王,他如果說有,那就是真的有了。」華更紗道:「需不需要我現在直接送你下去?快去快回,盡量在天亮前回來。」



冷翎蘭應該很不喜歡被人尋開心,以她的身份與一貫強勢,大概也沒什麼人敢拿她開玩笑,但碰上華更紗,什麼不爽的事情都只能先壓下去。



這時,營地各處都傳來驚叫聲,精靈們發現自己的傷患同伴全數死亡,發生了大騷動,鬧了起來,就只有我們這邊靜悄悄地沒有聲音,華更紗說,當黑暗能量異常旺盛時,她及時張開結界,把我們這一區整個籠罩在內,要不然白天連場激戰,許多白家子弟也有受傷,肯定會成了血祭的祭品。



「辛苦了,白拉登應該多支付你加班費的。」



我撂下這一句,與華更紗匆匆告辭,回自己的營帳去,邊走邊回想山谷裡看到的一種種,尤其是想到雷曼的攻擊,格外令人不安。



(……不光是他自己厲害,身旁的女助手也很高明,這麼厲害的黑魔法,當世少有,雷曼身邊臥虎藏龍,不可小覷啊……唉,最頭痛就是要對付這種敵人,財雄勢大,動不動就打團體戰的,連想暗算都不容易。)



想到很快就會再與此人發生衝突,我真是想到都頭痛,一進入營帳,卻發現裡頭早已有人在等待。



「約翰將軍,你回來了?」



「琳賽?你怎麼在這裡?」



年輕美麗的矮人少女,坐在一張羊皮飲凳上,見到我掀帳幕而入,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閃生光。



「等你回來好久了,約翰將軍,你準備好了嗎?」



「我?呃,還差一點小道具,現在不行。」我道:「對了,下午你有沒有事?那票精靈沒有輪姦你吧?」



「哪有?他們都是很正派的軍人啊!我整個下午都在森林裡研究花草植物,嘻嘻,琳賽以前在老家很會栽花種樹喔,別看我力氣和個頭不大,平常我還幫忙下田種地,吃青菜都不用到市場買喔。」



矮人少女說到農作,眼中閃閃發光,整個精神都來了,讓我不得不為之一歎:「唉,你這真是不務正業,我知道的矮人,每個都擅長鍛冶鑄造,有一套鑄煉東西的好手藝,哪有矮人像你一樣只想著種東西的?」



「可是……看到田里的花草植物長得欣欣向榮,很有活力,人家真的很開心,打從心眼裡興奮起來嘛!」



「是嗎?那我明天把你的菊花開得欣欣向榮,你也會打從屁眼裡興奮起來嗎?」



「呃……什麼意思啊?」



換做是一般人,這時多半會因為羞辱而發怒,但琳賽明顯聽不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側過頭思索,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沒有什麼反應,讓我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唉,還真是無趣啊……你這樣的人,也只能被派來和親,如果還在羅賽塔,真不曉得哪有男人肯要你。」



「哼,約翰將軍太看不起人了,也有人喜歡琳賽啊。」



琳賽叉腰說話,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讓我想要開玩笑逗她。



「哦?誰啊?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一定是一個極富有同情心,會說善意謊言的人。」



「就是下午一起說話的那些軍人啊,裡頭有一個年紀輕輕,臉上有雀斑的士兵,他說喜歡我,還送花給我耶。」



琳賽說著,向我晃了晃手中的一枝野薔薇,那只是一枝很普通的花,但看得出她很喜歡這禮物,這多少也令我有些傻眼,想不到這傻妞一面說要我幫她開苞破處,而又在外頭有人送花,還真看不出來她是這麼搶手、有魅力。



「嘿,這樣看來,說不定你……」話說到一半,我忽然察覺外頭有人靠近,連忙打個手勢,要琳賽別再說話,找地方藏起來。



琳賽點了點頭,但營帳內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只有一個大衣箱,還有一張木床,經過短暫的考慮,琳賽躲藏到木床底下去,我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看到營帳帳幕掀起,一個體態輕盈曼妙的美艷身影,悄然走了進來。



(果然來了!真愛的威力是無敵的!)



自從黛媚絲吞了一月玉之後,我早就料到她會私下來找我,因為她對冷翎蘭一無所知,為了要一解「相思之苦」,她就只能從我這裡來獲得資料,早晚會找上門來。



當然,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她忍耐不住情火煎熬,直接跑去找冷翎蘭脫光獻身,要是這種情形真的出現,那……那就是冷翎蘭要倒黴,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雖然是深夜偷偷來訪,黛媚絲的裝束卻是精心打扮,不但略施薄粉,戴上寶石耳環與髮簪,甚至還穿著一件華貴的皮衣,頸上也圍著狐裘,雍容華貴,比人類的貴婦人更有貴氣。



只是,我記得依照精靈的觀念,穿狐裘、皮草這一類殘害生物所得的華貴衣物,是很受精靈所鄙夷的,黛媚絲明知這樣還照穿不誤,恐怕是沒怎麼把傳統規矩與道德放在眼裡,這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法雷爾將軍……」



「哦,夫人深夜到訪,必有要事,不曉得有什麼是我可以效勞的呢?」



「我有兩件事,希望將軍能夠幫忙,第一件事……」黛媚絲眼波流轉,營帳內雖然黯淡無光,卻好像突然華麗起來。



「剛才混亂的時候,不小心撞著了將軍手下的一位軍官,別離匆匆,還不曉得他姓什麼、叫什麼,不曉得是不是可以為我引薦一下。」



黛媚絲與國王女婿大搞不倫,和大祭司也有曖昧關係,自然是久歷風月之人,早先與我搞的那一次,也證明了這點,但她此刻一面說話,一面臉紅,露出了小女兒般的嬌態,看來著實迷人,令我衷心讚歎華更紗的靈丹妙藥。



「這個倒是不難,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這……不方便對將軍你說,只能見到那位軍官之後對他說。」



黛媚絲嬌羞笑語,嫵媚窈窕,卻看得我心中大罵。



什麼見了冷翎蘭才能說的事,九成九是自薦枕席,要求交歡,這種事冷翎蘭又怎麼幫得上忙了?而且,藥明明是我喂的,只是因為一點意外誤差,才讓這女人認錯了戀愛對象,現在她陷於熱戀,心花怒放,不謝我一聲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跳過我去找冷翎蘭搞,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不過,就算我想要做點什麼,此時此地也不適宜,別的不講,床底下還藏著一個小琳賽,要是我對這美婦來個霸王硬上弓,那醜態豈不是全落在小琳賽的眼裡?以後被她取笑,那就很沒意思了。



想到這一點,我連聲歎氣,起身預備領黛媚絲出去,把人交給冷翎蘭去處理,放棄這個大啖美肉的絕好機會,然而,當我走出數步,卻忽然心念一動。



(等等,為什麼我就要弄得好像很見不得人的樣子?這個女人平常是做愛當飯吃,床底下那個也是主動送上門來求我開處的,我這樣還畏畏縮縮,豈不是太不像男人了?)



一想到這點,我立刻改了主意,牽著黛媚絲的手,淫笑道:「帶夫人去見見我那個兄弟,這點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新人娶進房,媒人扔過牆,怎麼也說不過去,不知夫人怎麼謝我這個媒人呢?」



黛媚絲聞言,顯得有些吃驚:「將軍,你不久前才剛剛和我……這麼快你就又想……」



「哈哈哈,我們家族在這方面大名鼎鼎,這點小事何足道哉,夫人真是太小看我們法雷爾一族了。」



我笑了一聲,直接把黛媚絲頸上的狐裘取下,再把她的名貴皮衣脫去一半,恰恰好限制住她雙臂的行動,不待她有所反應,直接把她往床邊一推,仰躺在床上。



沒有聽錯,床底下確實傳來一聲碰響,看來是矮人少女被嚇到,頭碰了床頂,但黛媚絲心慌意亂,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索藍西亞地處北方,夜晚的溫度其實相當冷,黛媚絲的修為有限,一失去皮草的遮掩,肩膀裸露在外,立刻受凍,本能地朝我懷中靠來,不過這位美婦確實算不上什麼良家婦女,她雙臂被皮草勒住,不好動彈,但伸直的手臂卻還往下伸動,來到我的褲襠,隔著褲子,觸摸我微微硬起的肉莖。



如此知情識趣,倒也省事,我索性伸手按在那雙豐滿的乳房上面,一面施力揉捏,一面仔細欣賞。



黛媚絲在皮草底下,僅穿著貼身的內衣,沒有別的衣物,此刻皮草被我脫至腰間,雙手套在袖中,尷尬的姿勢令得胸口分外挺出。



白白的乳肉,從白色繃緊的胸罩中擠突了出來,因為我的揉捏,一側的蓓蕾也露在外面,乳蕾不是很大,鮮紅色澤嬌艷欲滴,蓓蕾像一個大紅櫻桃,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我實在忍不住,在上面輕輕一彈,黛媚絲的嘴裡立刻發出呻吟聲。



美少婦善解風情,挺起自己的胸部,在迎合著我的撫摸,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我含著她微微開啟的唇,讓自己的舌頭伸進去,粗暴地攪動著,一隻手伸進皮草內,順著光滑如脂的皮膚向下撫去,滑過平坦小腹,挑開內褲的束縛,在她的三角地帶肆意輕薄起來。



摸得正快意,左腿卻悄悄被人敲了一下,低頭一看,琳賽通紅著臉,向我打著手勢,想要趁機偷偷溜出去,卻被我一個嚴厲眼神盯回去。



「夫人,你閉上眼睛,我以法雷爾家族的名義起誓,等一下和你玩點新花樣,一定讓你爽到。」



如果放琳賽離開,今晚可就不好玩了,我讓黛媚絲躺平,閉土眼睛,自己一手把床下的琳賽揪出,不顧她急惶地搖頭反抗,讓她趴到貴婦人分張開的兩腿間,在她耳邊悄聲說話。



「這是實習課程,你先學一點,到時候不會手忙腳亂,第一次才能留下美好回憶。」



這當然全是狗屁,連琳賽都露出懷疑的眼神,但她沒有抗拒,配合我的悄聲指導,褪下黛媚絲腿上的長筒絲襪,把美婦人的內褲撥開,露出濕淋淋的花谷,一股女性春情蕩漾的淫糜氣味直傳過來。



琳賽乖巧地伸出舌頭,在粉紅的肉縫間挑蕩起來。高貴美婦的體味、肉縫上的絲絲黏液,對初次進行口交的矮人少女來說,真是大考驗,但她照著我的指示,一口一口地舔弄著,不時還用舌頭撥弄著花蕊,鼻尖幾乎埋在肉縫裡,舌頭伸進蜜唇,笨拙卻認真地挑弄著。



並不純熟的舔弄動作,對黛媚絲這樣的美婦,竟然也有強烈刺激,想想這也正常,不管是葛林斯國王,或是大祭司柏南克,都不可能為她口交,這樣的經驗對她來說,搞不好還是第一次。



琳賽又舔了幾口,好像是忍耐不住,停下了動作,手捧著美婦人的大白屁股,用一種很為難的表情,向我搖搖頭。



我讓琳賽退下去,躲回床底下,自己攔腰抱住黛媚絲,然後把她整個人翻轉過來,人趴在床上,雙手被外套仍束在袖中,豐臀翹起,我從後拉住黛媚絲的內褲,用力一扒,拉到了腳腕處,把白嫩的臀部暴露了出來。



「真圓啊。」



我看著鴛媚絲的性感的豐臀,不由讚歎,接著,伸手牢牢抓住黛媚絲的兩瓣臀肉,用力揉捏著,一會擠在一起,一會又用力向兩邊分開,把貴婦人的菊花蕾暴露在外,那朵艷菊感受到男人注視的目光,更緊的收縮起來,黛媚絲亂動著手臂,想要遮掩,卻又哪裡能夠。



我抓緊時間,解開褲子,掏出自己的肉莖,在黛媚絲的蜜唇上磨了幾下,順著琳賽所留下的口水,下身用力一頂,粗大的肉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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