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那年我18歲，高中剛畢業，因爲成績不是很好，雖然大學已經擴招，但是我

還是名落孫山。秋季開學的時間到了，眼看著自己曾經的同學相繼出門，讀大學

的讀大學，複讀的複讀，可任憑家?人怎麽說，我就是不想再進學校複讀了。



其實早在高考前，我就和小筠約好了，高中畢業就到廣東去打工。



小筠是我的同班同學，從小學到高中我們關系都很好，我媽早就內定她是咱

們伍家的人了，人長得沒得說，好多同學都羨慕我說：伍平這小子哪來這麽好的

豔福，付小筠這朵鮮花怎麽就插在你頭上了呢？我一哥們兒小胖甚至對我說給我

20000 塊錢，把小筠讓給他………氣得我拿著石頭追了小胖兩三?路，差點沒把

小胖跑斷氣。後來小胖給我買了好多零食，算是給我賠罪，也就原諒他了，零食

呢一點沒動，全孝敬我未來的老婆了。



眼看著要過國慶了，一天中午剛吃了午飯，忽然聽見村口吵吵嚷嚷的，我還

沒弄明白什麽事，小胖一溜煙跑進我屋?說：伍平，廣東有個鞋廠到村子?招人，

你媳婦兒也在呢，還不去看看…………………。真的？



我馬上跟小胖大步走向村口。在隊長家開的小雜貨鋪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多人，

大老遠我就看見付小筠也在人群?，和她小姨在一起。



走近一看，原來是廣東惠州的一家鞋廠招學工，試用期600 包吃住，三個月

試用期過後按計件工資提成，而且去廣東的車票廠家包了………600 塊錢對于我

們這個窮山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最關鍵的是還包吃住，基本上就是每月淨掙600

圓了，天真的我哪?經得起這樣赤裸裸的誘惑啊！



擠到小筠身旁，她正和小姨小聲的議論著，我大大咧咧的叫了一聲小姨好，

引得身邊無數的人側目並發出了笑聲……………伍平，怎麽不放心你家小筠啊，

怕被人拐走嗎？四嬸話音剛落，又引來一陣哄笑。小筠一下子臉就紅紅的，頭也

低下了，急忙用手扯了我的衣襟一下，示意我不要再說了，完了我們三人擠出了

人群，在村長家的牆邊開始了憧憬美麗的夢想。



你想去麽？小筠問我。



咋不想呢，出去見識見識，掙點錢自己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我也想去………你媽會同意嗎？



我和小姨一起去！



小姨你也要去？我回過頭來問小姨。



去………這麽好的機會肯定要去，車費都不用出，去了萬一不行，掙三個月

工資總買得起一張回家的車票。小姨的回答讓我們都下定了決心。然後我就擠進

去在一個破爛的桌子前拿了三張報名表喜滋滋的和小筠還有她小姨一起回家了。



那天下午我一直在做著掙大錢的美夢，晚上我爸從山上牽著牛回到家?，我

第一時間給他說了我要去廣東，而且是和小筠一起。我爸聽了默不作聲，我媽也

愣住了，隻聽見柴火在爐膛?燒得噼?啪啦作響，半晌功夫，父親歎了口氣說：

家?也留不住你，出去了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和小筠，別惹事。說完就吧嗒吧嗒抽

起了旱煙，火光中，我看見爐竈前的母親在擦淚。



剛吃過了晚飯，大老遠就聽見有人在家門口喊：伍大哥在家嗎？我一聽是小

筠媽媽，也就是我未來的丈母娘來了，趕緊迎出門去。長輩們一陣問候，我隻關

心小筠能不能去的問題，所以趕緊拉住小筠問：怎麽樣？



小筠好像不是很高興，撅著張小嘴說：我媽怕我出去不安全呢…………這話

是說給她媽媽聽的，我對小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然後就對未來的丈

母娘打起了包票；趙嬢你放120 個心，有我在，小筠絕對不會有什麽事！再說了，

這次我們鄉又不是去一個兩個，要去30多個咧………象小胖、趙定遠、伍田華、

松松、大李他們都要去！



真的？丈母娘半信半疑。



我敢騙你說？其實那些人都是我編的，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他們都圍在村長家

門口看招工啓事，所以順口就報了出來。



舒玥小嬢也要去……………等我說出這句話時，我已經感到丈母娘的有些動

搖了。



我媽拉著趙嬢的手說，娃娃大了總要出去長長見識，等他們再大一點我們兩

家就把他們的事辦了……………………………………聽得我是心花怒放，丈母娘

這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過了，送她們回去的路上，我和小筠走在後面，掉得遠遠

地，我拉著小筠的手，緊緊地握著。



突然，小筠停下了腳步，我疑惑的看著她，他眼中包著淚水說：伍平，你看

這次我們出去能行嗎？以後有錢了你會不會變壞？我現又不想去廣東了…………

……我拉起她另一支手說，小筠你放心，這輩子我都隻對你一個人好……………

…樸實的語言卻是發自內心。



小筠感動得把頭靠在了我的胸口，我也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兩個人緊緊地擁

抱著向路邊的茶山上走去。



我和小筠好了幾年，我也沒有動過她，隻有一次她過生日我送了一對耳環，

很便宜的那種，小筠高興地跳了起來，要我親手給她戴上，完了我們第一次接了

吻，我還摸了小筠的身體，都是隔著衣服摸的，很軟，很誘人。



我們擁抱著走到一個低凹處，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小筠我的好老婆，我想

要你……然後不停地在她耳邊吹氣，並用嘴唇吮吸著小筠的耳垂。小筠這時顯得

很驚慌，想躲開我的吮吸，無奈我緊緊地抱著她，怎麽也掙紮不開，小筠隻好說

：伍平別這樣，我媽在前面呢…………怕什麽，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然後我突

然大吼了一聲：趙嬢，我和小筠去小胖家看看後天要準備些啥東西，等會兒回來

………………………遠遠地就隻聽見丈母娘說，都這時候了才去，明天白天去不

行啊？？明天還要趕場買東西…………………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遠去了。我

回過頭來得意的對著小筠說：走了不是……………小筠這時氣得松掉緊抱著我的

手，轉而輕輕的打我，嬌聲叫道：你壞死了………………這次我是真是沖動了。



黑暗中我緊緊地抱著她。摟著她的腰，嘴唇在她的臉上、脖子、耳垂上厮磨

著，我能感到小筠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沈重，她的腰肢也在慢慢扭動。當我們四

片嘴唇貼在一起的時候，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感到我的裆部有了明顯的突起，

兩條舌頭如膠似漆的攪在一起，我的手在她背上撫摸著，慢慢地我從後面撩起了

小筠的外套，繼而輕輕的拉起紮在褲子?的襯衣，小筠感覺到了我的意圖，繞過

來輕輕推開我的手，我堅持著撩開了她的襯衣，慢慢地把手伸了進去。



小筠的後背很光滑，摸起來很舒服，我一邊呼吸著小筠身體傳來的一陣陣特

有的幽香，一邊在她光溜溜的背上摸索著，我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我相信

她已經感覺到了我裆部的變化，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我的手摸到了胸罩，手指

在輕輕動了幾下沒能解開胸罩。第一次碰這玩意兒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開…………

………于是我松開緊貼在一起的嘴唇，頂著小筠的額頭說，好小筠，我想要奶奶

（我那?把乳房俗稱奶奶）。小筠堅決的說不，說今後怎麽做人啊，我笑到，你

都是我的人了，還怕什麽？說完我的雙手慢慢的向她的胸前移過來，小筠緊夾著

腋窩不讓我的手過來，沒辦法，我隻好保持著動作在後面搞胸罩帶。



趁她一不留神，我一下子就把手挪到小筠的胸前，緊緊地握著她的乳房，雖

然隔著胸罩，依然是那麽柔軟和，這下小筠慌神了，不停地說：伍平別這樣，不

好，這樣不好，有人會看見。我不依不饒的輕輕揉捏著她的乳房，慢慢地，小筠

不說話了，頭搭在我肩上，任我玩弄她的乳房，並不不時輕輕的哼上一兩聲。



我趁機輕輕的對小筠說，把衣服脫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鬼都知道我在說謊，真的隻是爲了看看？？但是小筠這時候居然隻是說了句

：就解開看行不行？我怕萬一有人過來怎麽辦？



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親了小筠一口說：老婆我愛你………………然後就

開始解她的衣扣。這人就是這樣，越是著急越是解不開，手還老是發抖，小筠偷

偷的笑著說，笨死了你！！！



她一把推開我的手，自己在黑夜?摸索著解開了外套和襯衣的紐扣，一對碩

大的乳房包在淺色的胸罩?，看得我是兩眼發光……………伍平，胸罩就不脫了，

撩起來看好了，小筠怯怯的說。還沒等她說完話，我已經一把掀開胸罩，實實在

在的把兩個潔白的乳房拽在了手?……………小筠的乳房很大，很軟，後來才知

道，她那哪?是柔軟哦，那是真正的堅挺，但是因爲是第一次摸女人的乳房，所

以感覺不到什麽堅挺，什麽是柔軟。



揉捏了好一陣子，我把臉湊了過去，先嗅了嗅小筠的體香，然後輕輕的含住

了一個乳頭，小筠這時發出了啊的一聲，我趕緊松開口問道：怎麽了？



沒事…小筠說話都有點喘息了舒服嗎？我接著問嗯得到她的肯定，我馬上又

一口含住了另一個乳頭輕輕的吮吸著，兩支手也沒閑著，不停地揉捏著，繼而是

左右開弓，輪換著吮吸兩個乳頭。我感覺到小筠開始呻吟，腰肢也扭動得更厲害

了。



漸漸的，我松開了雙手，肆意的用嘴吮吸小筠的乳房，已經不滿足于對乳頭

的侵犯，我使勁的張開嘴，妄圖含住她整個乳房，而小筠隻是雙手緊緊地抱著我

的頭，壓在她的胸口，享受著我給她帶來的身心愉快。



我的手慢慢地繞道了她身後，輕輕的抱著小筠的臀部，她沒有阻止我。



小筠的臀部很肥，摸起來好舒服，在吮吸她的乳房的時候，我把手慢慢地從

她的褲腰向下摸去，小筠忘情的享受著，依然沒有阻止我。



因爲褲帶紮得太緊，我的手進去的位置有限，所以我慢慢地又將手收回到胸

前，輕輕的配合著嘴揉捏著發燙的乳房，悄悄地，我的手在向下移動，滑過小腹，

開始摸索著解小筠的褲帶。



小筠停止了呻吟，盯著我說：你想幹什麽？



好老婆…………我想要你………………我在她面前撒起了嬌。



會有小孩的…………小筠輕輕的說那怎麽辦？我就想要都嘛。



趁她不語的時候，我解開了第一顆紐扣，現在就隻剩下一根拉鏈的阻擋了。



伍平，我今天可以給你，我要你一輩子都不許想其他女人，你做得到嗎？



小筠用手捏住她的褲帶問我頓時我是心花怒放，連聲說：好老婆，我這一輩

子就愛你你一個女人，如果我有二心，天打五雷轟………………………………小

筠的手慢慢的松開了，我顫抖著拉下拉鏈，淺色的小內褲出現在我面前，這時候

我想小筠的臉一定紅得像太陽……………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把小筠的牛仔褲脫

到了膝蓋，又去脫內褲，小筠說這樣好累，得找個地方躺下，是呀，我怎麽把這

個忘了呢，站著怎麽辦事？



我脫下自己外套鋪在草叢上，讓小筠躺了下去，我俯下身子慢慢地脫去小筠

的內褲，隻覺得小筠的下面怎麽也和我們一樣，黑黑的，一摸，還真有毛啊。



這一摸不要緊，我是突然覺得騷動起來，下面的陰莖暴漲，簡直沒法控制自

己，急匆匆的脫掉自己的褲子就往小筠身上壓，滾燙的肉體剛一接觸，就開始了

最原始的動作，連陰道在哪?都沒找到就開始抽動，慌亂中，我感到有一隻溫暖

的手握住了我的陰莖，我象一隻野獸一樣撲在小筠身上，胡亂抽動著，突然我感

到一股強大的刺激從我的下腹沖向我的大腦，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感緊跟著沖擊

著我的全身，在小筠手?的陰莖一股一股的射出了精液，我也不知道射在了哪?，

射了多少，這麽美好的片刻轉瞬就消失了，巨大的失落馬上就占據了我的內心的

全部，我癱坐在小筠身邊發起了呆。



還是小筠輕輕的碰了我一下：你沒事吧？



小筠，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廣告上說的陽痿了？我咋還沒日進去就射

了呢？巨大的陰影霎時籠罩在我心中。



小筠慢慢地起身穿好衣褲，安慰我說：別想那麽多，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

摸了我，看了我，我就是你的了，快穿好衣服吧，晚上冷。



送完小筠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沈浸在巨大的恐慌中，難道我真的有什麽問題

麽？



國慶節前第三天，村?29個人集合了，村子?男女老少都到村口來看熱鬧，

廠?負責招工的任主任一邊清點人數，一邊催促著接我們的汽車快點，那時候他

手?的手機在我們那?沒信號，隻有用村長家的公用電話，腰間的手機太刺眼了，

好幾個要去的人都圍著他問這問那，任主任就說：你們隻要好好幹，手機都會有

的，現在我們那?的工人個個都有手機…………………一句話說得大夥兒心?癢

癢的，恨不得馬上就到那個遍地是黃金的天堂。



車來了，在一陣騷動之後，該上車的人都進去了，隻有任主任還在村長家?

和村長關著門說什麽。後來我才知道，他分給村長800 塊錢，讓村長辦一件事情，

收集我們這29個人的身份證，寄給他。



車動了起來，?邊外邊的人又是一陣騷動，我看見大李的媳婦兒何秀花手伸

得老長，跟著車子邊跑邊哭。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哭什麽呀。



我和小筠坐在一起，小姨和另外兩個女人坐在我們前邊，我們的手緊緊地握

在一起，一直沒分開，我心?依然籠罩著那擺脫不掉的陰影，什麽話也沒說，倒

是小筠很激動，好奇的看著外面疾馳而過的景色。



到了重慶，我們一大群背著大包小包的人站在火車站前，任主任去拿票，我

和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眼前繁華的一切，車龍馬水好不熱鬧。我們中間隻有伍田

華來過重慶，其他人都沒來過，我們那地方離重慶還有7 、80塊的車費，沒事不

會到這個地方來的，上趟縣城都實屬不易啊。



任主任的票是臥鋪，我們29個人是硬座，所以他任命伍田華爲零時組長，我

們一行浩浩蕩蕩上了火車，渾渾噩噩中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出遠門，很多人都

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而睡不著覺，可我卻因爲心理的陰影沒有了一點高興的情緒。



小姨看出來了，悄悄地問小筠怎麽回事，小筠隻告訴她我有點想家。



我的心情一直是灰色的，和其他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老鄉不同，路上我都

緊繃著臉，伍田華以爲我病了，老是坐到我身邊來問我怎麽了，可我發現這家夥

的眼睛一直在小筠胸口瞄來瞄去，我心?不禁泛起了嘀咕。伍田華是隊長姐姐的

侄兒，算起來我該叫他堂兄的。



火車很快過了株洲衡陽，第三天早晨天亮的時候，我們過了韶關，算是正式

進入了廣東。因爲座了兩個晚上的緣故，所有人都感到了相當疲乏，要命的是乘

警這時候又開始查票了，我們所有人的票都在伍田華手?，這小子點頭哈腰的把

我們的票遞給警察看，警察瞄了一眼，說：都有身份證嗎？拿出來檢查……這下

子可把我們給唬住了，是啊，我們的身份證還沒拿到呢，走之前剛到鎮上照了像，

要兩個月才能發下來，這是我們鎮上派出所的趙康林說的，他是所長，在我們那

?可吃香了，上次學校?打架，高三的幾個頑劣子弟看見他一進校門，沒命似的

狂奔而逃，據說趙所長整人很兇，我們鎮上鎮長都依仗著他呢。



就在我們都在驚愕中的時候，伍田華從他口袋?拿了一張紙出來，展開後遞

給了警察看，上面有兩個紅色的公章印，警察看了看就還給了他，扭頭走向車廂

的另一邊繼續查票去了。



所有的人都很好奇，究竟這伍田華身上帶的是什麽東西啊？伍田華一臉的神

氣，帶著官腔說，這是人家趙所長給我的通行證，沒這東西你們都要抓起來審問

的，曉得不………………聽了這話，我心?更加覺得這家夥好厭惡，不就是隊長

家遠方侄兒嗎、不就是零時組長嗎，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官了，我呸………………

天亮了以後，隨著火車越來越接近目的地，我心?突然産生一種莫名的恐慌，不

知道自己將要生活的環境到底是怎麽樣的，是不是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呢。



火車晚點20分鍾進入了廣州東站，下了車很快就坐上了前往工廠的包車，時

值中午，9 月底的廣東依然驕陽似火，還沒怎麽看明白廣州的街景，汽車三轉兩

轉就出了城。小姨直說她連方向都找不到了…………這何嘗不是我們所有人的心

情呢，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分不清南北很正常。



汽車在東莞厚街一個工廠門口停下了，我覺得很納悶，不是說在惠州嗎？



怎麽變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任主任帶領我們走進鐵門的那一刻，我一生中的坎坷命運就此開始了。站在

空曠的操場中間無助的看著周圍高高的廠房，聽著刺耳的機器聲，我那一絲不祥

的預感轉變成了一種實實在在的恐慌。事實證明，這隻是我的噩夢剛開始。



四個身著迷彩的人向我們走來，指揮我們排好隊，大聲的呵斥著行動慢的人，

我拉著小筠站在隊伍中跟著他們走向工廠深處。



在一個鐵門前，穿迷彩服的人叫女的再次排好隊，我想也沒想就松開了小筠

的手，沒想到就是這次放手，我失去了我第一個深愛著的人。



來到另一棟大樓的四樓，在一間放著很多三層床的宿舍?，一個胖子用奇怪

的聲調宣講著注意事項和違反規定所要遭受的處罰。我這時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

幫人也夾雜在我們中間聽著胖子的訓斥：下班不許在宿舍大聲喧嘩，外出要請假，

男女不準串門。



這個胖子是宿舍管理員，當地人。



下午要我們自己出去買生活用品，還要照相辦暫住證，出門的時候迷彩服給

我們每個人一張沒有照片的零時出入證，並告誡我們一旦丟失將沒有機會再進來。



我很想知道小筠他們現在怎麽樣，下午是不是也要外出買東西。我答應過丈

母娘，一定會照顧好我未來的老婆的。但我始終沒有看見小筠出來，心?那種牽

挂使我感到很無奈。甚至忘了中午飯都還沒有吃，這時候的伍田華也像霜打的茄

子…嫣了。



晚餐時間，我在餐廳看見了幾小時沒有見面的小筠，她正排隊走進來，我興

奮地喊著她的名字，冷不丁身後一個穿迷彩服的人一把就把我薅住，大聲的呵斥

：你叫什麽叫，不想吃飯就滾出去……………………………………………，當著

那麽多人的面，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心?火冒三丈，那迷彩服也不示弱：想打我？

話音剛落，他一腳就向我踢了過來，瞬時我就倒在了地上，疼得打滾，旁邊的人

急忙躲開，我看見有幾個同鄉想過來扶我，但是緊跟著又進來幾個迷彩服大聲的

叫著：讓開讓開…………………沖了進來。



我被拖進了一間小屋子，?面啥也沒有，沒人理我，沒人來看我，我就蹲在

地上，困了就躺下睡覺。心?回想起剛才餐廳?的恥辱，我牙咬得緊緊地，不知

道小筠怎麽樣了………第二天門打開了，迷彩服已經不是昨天打我的那個了，任

主任跟在迷彩服後面，進來後就叫我的名字：伍平，跟我走了。這時迷彩服遞過

來的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違章處罰單，我一看內容，寫的是我違反就餐規定，

並且不服從管理，看完這?我也沒怎麽想就簽字了，最下面一排字我連看都沒看，

罰款200 元。根本就沒注意，都是後來發工資了才明白。



跟著任主任我來到了一間車間門口，?面好多人坐在?面不停地忙碌著，都

穿著一樣的衣服背上寫著**制鞋，男的是灰色，女的是暗紅色的。在車間辦公室

門口，任主任把我交給了我的新上司，一個看起來30多歲，長得很瘦的女人，給

人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的對人冷冰冰的，而且一臉兇相。伍平，這是車間主任梁

小姐，以後你要服從她的管理，不要再像昨天那樣違反廠規了，說完任主任和梁

主任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就走了。趁梁主任看簡曆的機會，我向外瞄了一下，

一個認識的都沒有，小筠他們人呢？我滿心疑惑。



你叫伍平？梁主任發話了，她說的話很難聽懂，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廣西人。



嗯：我答到安排你去學做手工，願不願意？



我還在思考什麽是手工的時候，梁主任又發話了：我這?人都排滿了，你不

願意就到其他車間去好了，語氣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和輕蔑。



要得！我咬呀答應了。



梁主任向著車間?大聲喊了一下：阿九過來一下，惹得好多雙眼睛向我看過

來。一會兒，一個瘦筋筋的小夥子過來了：梁小姐你叫我？



這個是新人，跟你學，教好一點嗯，小夥子話也不多，恩了一下對我一搖頭，

走吧……………我緊跟著這個叫阿九的小夥子走出了辦公室，穿過人群，來到了

一張堆滿皮革的桌子面前。



師傅你貴姓？我問道小夥子搖搖頭，指了指我身後，我扭頭一看，牆上赫然

寫著，上班時間禁止叫交談。然後我就看著他做了一上午的事情，我自己什麽也

沒幹還不到11點，我就覺得不行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呢。



好容易到了吃午飯時間，我再次來到了昨天受辱的地方，剛進門我就看見昨

天打我的迷彩服站在門邊，盯著每一個進來的人，眼神好兇狠。我心?有點發毛，

人就是這樣，越是怕，他越要找你麻煩迷彩服指了指我：你怎麽不穿廠服？



是啊，我就怎麽沒有廠服？剛才我看見和我一起來的老鄉都穿著廠服。我不

知道怎麽回答。



就在這時，我師父端著碗過來了，一臉讪笑：黃哥，這是我們車間的，才來，

梁小姐說下午給他發廠服。



迷彩服盯著我看，看得我心?七上八下，不敢看他的目光，嗯，迷彩服從鼻

子?發出一點聲音，我師父趕緊說：謝謝黃哥，拉著我就進去了。



吃飽了過後，我和師傅談上了，師傅姓馬，家?排行第九，所以都叫他阿九

或是九哥，從他嘴?我才了解廠?的大緻情況，這個廠有6 個車間，我那些同鄉

都分在了樓下3 車間，我在的地方是4 車間，難怪我在車間?一個人也沒看見熟

人。因爲廠?要在惠州開新廠，所以招了好多新工人，就在昨天還有一批江西的

新人進廠，也有20多個。我這才想起那個胖子訓話時身邊出現的生面孔。



吃了午飯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我找到了小筠，她和小姨在一起呢。看見我

過來了，小姨先開口：伍平你怎麽樣，沒傷著哪?吧？



沒事小姨，小筠你們分在在3 車間？



嗯，我覺得還可以，那個師傅人很好，一點也不兇，小筠答道我原以爲帶小

筠的師傅應該是女的，後來我才知道是個男的，而且就是她這個師傅改變了我們

兩的命運。



相互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上班時間到了，也隻好依依不舍的分開，經過昨天

的事，我突然變得很害怕這?的所有制度了就這樣在師傅的帶領下，我慢慢地跟

著他開始做事，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和小筠每天還有兩次見面的機會，可是有

一天餐廳貼出了一張告示，意思是因爲員工增加，餐廳一下子沒法提供足夠的地

方進餐，所以實行分批錯峰就餐，1 、3 、5 車間和2 、4 、6 車間錯開1 小時，

這下子我就和小筠失去了僅有的聯系，雖然很近，一倆層樓的距離卻沒機會在一

起。



因爲自己心?有了上次失敗的性經曆，所以也就沒怎麽老是想著那些事兒，

隻是一心認爲小筠不會背叛我。



直到有一天中午，師傅問我：你和3 車間的付小筠認識？



嗯，我答到：她是我老婆？



你們都結婚了？師傅繼續問道還沒呢。



哦我覺得很奇怪，就問他：有什麽事？



沒事…………發工資了，第一次領自己的血汗錢。我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一個半月過去了，我就拿到230 塊零5 毛。除了上次的罰款，還有服裝費，住宿

管理費，辦暫住證的錢，扣來扣去就隻剩這點了，而且我這時候聽到了倆個相當

不好的消息，一是我們中的幾個車間要整體遷往惠州，不是135 就是246 在一起，

這就意味著我和小筠將分開了，這都不算嚴重的，另一個消息雖然不是廠?公布

的，但足以把我的心懸了起來，小筠和她師傅好上了，這是伍田華碰見我時偷偷

提醒我的。



我決定找小筠好好問一問。因爲適應期已經過去了，我們晚上逢單號不加班，

進出廠門有自己的出入證，不用再請假了，所以一天下午，我托3 車間的品管過

來拿東西的時候請他幫我約小筠下班後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胡亂扒了幾口飯就到廠門口等，約7 點過，小筠出來

了，這時我第一感覺是小筠變洋氣了。



小筠好像心不在焉，說：找我有什麽事？



沒有，就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玩兒我還有事，下次好不好？



場面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而且我總覺得小筠的眼睛沒有正眼

看過我，一直在向外張望，即使偶爾碰見我的目光也會馬上閃開，有一種慌張的

感覺。



一會兒，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徑直走過來，拉著小筠的手就走出了大門，小

筠話也沒有對我說，跟著就出了門，等我跟出廠門，兩個女孩邊走邊回頭，那個

女孩還不停地向走在另一邊的兩個男青年輕輕擺手，好像是示意什麽。



我不知道小筠是怎麽了，才40多天功夫怎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心灰意冷

的我剛轉身就看見小姨，她也好像有意躲著我似地，埋著頭想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急忙攔著問：小姨你知道小筠是咋麽了，咋不理我了呢？



娭……我也不曉得啊………小姨邊說邊走，好像有什麽急事一樣。



回到寢室我仔細回想了這麽久以來的事情，想分析一點什麽出來。突然我想

起了師傅那天問我小筠的事情，這?面一定有蹊跷。我決定去找師傅問問。



那晚師傅在加班，下了班的人不能再進車間，這是規定，于是我就在車間門

口等。這時，梁主任看見我了，示意我進去。在車間?，這個30多歲的女人是車

間?爲數不多可以不穿廠服的人，那天他穿了一件紅色的短袖Ｔ恤，外面套了一

件黑色的背帶短裙，身材還不錯，胸部鼓鼓的。



伍平有什麽事？梁主任問我梁小姐，我等我師父，我有點卑微的答道，這個

老女人喜歡手下人叫她梁小姐。



我問你一件事情，3 車間的付小筠你認識？



奇怪，怎麽都向我問這個問題呢？



認識，她是我沒過門的老婆哦連語氣和回答都和師傅上次的一樣。



哎呀，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年紀輕輕就定好了終生，萬一要是再遇見了更

好的女孩了你就不後悔？梁主任的話很有目的性，我不知道她是在對我預示什麽

還是在開導我，反正更加重了我的疑心。



梁小姐坐在椅子上把兩條腿交換了一下，從右腳壓左腳變成了左腳壓右腳，

短裙下肉色的絲襪從我眼前一晃而過，大腿根部誘人的誘惑向我撲面而來，我覺

得自己的下腹熱了一下，心?馬上想起了那晚和小筠做愛的情形。



伍平我跟你說，年輕人要好好工作，不要太早結婚，多掙錢才是主要目的，

梁主任繼續說著，可我卻想起了那晚不成功的性生活，我是個沒用的人，還能結

婚嗎？我暗暗自責，心?稍微舒坦了一些。



梁主任似乎今天很想找人說話，他對著我聊起了她的過去，我這才慢慢了解

了這個老女人。他出生在梧州，家?很窮，16歲就出來打工，算起來應該是第一

批到廣東打工的打工妹，是我的老老老前輩了。20歲那年她和原先的老公結婚了，

生了個女兒後老公再也沒有要她，她女兒現在還在娘家養著，到現在梁小姐都是

獨身，而她以前一起出來的姐妹不是嫁給了有錢人就是回家種地去了，還有的甚

至當了雞，隻有她還在打工養活自己。聽到這?我不禁對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的

執著産生了一絲敬畏。



說著說著，梁小姐突然話題一轉，談到了我頭上你和你老婆搞過那些事沒有？

一句話問得我是面紅耳赤。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並不是問題問得羞于言辭，

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答是呢，我還沒進入她的身體，答不是呢我又把

小筠摸了看了，到底算不算我都不能確定。



害羞啦？梁小姐的話把我從深思中拉了出來。看樣子你們是有過了，梁小姐

一臉春風，我趕緊說：沒……沒………，急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哈哈，梁小姐開心的笑起來，不光我覺得驚奇，車間?能聽到笑聲的人都側

目看過來，因爲我來了這麽久，從來沒看過梁小姐笑，我慢慢覺得眼前這個女人

不再那麽刻闆，我們之間的隔閡在慢慢消除。



說不說隨你，現在這個世界這麽開放，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有就算

了。梁小姐邊說邊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問了句：黎阿珍，還有幾個沒壓好？



都好了，車間?有人答道。黎阿珍是我們組長。



那就打烊收工…………………………梁小姐說道哦……………………車間?

傳來一陣歡快的呼聲。



梁小姐轉身關上辦公室門，用一種怪怪的語氣對我說，伍平，有些事情在你

沒辦法改變時，你要想開一些，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又怪怪的笑了笑後走了，

搞得我雲?霧?的。



伍平你小子真行，能把梁小姐逗笑………師傅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心

?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另一個工友接著陰陽怪氣地說：伍平厲害………改天再

把這個老婆娘搞了，搞死她……………一席話把我說得臉紅，更有幾個膽大的女

同事也湊過來說：你們幾個人一起去搞人家也不會怕，倒是怕你們腳要軟好幾天

咧…………………大夥兒又是一陣哄笑就都回寢室了。



那晚上我和師傅一起，我拿出僅有的230 元零5 毛錢請他吃夜宵，幾瓶啤酒

下肚，從師父口中我得到了我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小筠變心了3 車間的車間主

任也是廣西人，姓劉，和梁小姐是一個地方的，也是她介紹梁小姐到這個廠?來

的，這個廠?60% 的人是廣西的人。小筠的師傅就是車間主任的幺兄弟，因爲有

他姐姐在後面給他撐腰，所以3 車間基本上是工作上主任說了算，其他的都是她

弟弟稱霸。上次師傅問我小筠的情況就是幫那個混賬來打聽的，而且師傅說小筠

和他已經經常上街手牽手逛耍了。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一席話把我搞得不知所措，師傅不可能會騙我，而且也沒必要騙我。憤怒的

我買了單攙著師傅要回去，師傅突然掙脫我的手說：伍平別爲一個女人生氣，沒

必要………，女人都他媽的賤，現在有錢想怎麽搞就怎麽搞…………，說完拉著

我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拗不過他，跟著他來到了一家洗頭房。



走！伍平，進去玩玩兒………………我其實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是幹什麽的，

我本想拒絕，可是心中一想起小筠的背叛，我的腳步跟著師傅就進去了。



師傅很快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掀開一個布簾走了進去，快進去時忘不了

回頭說了一句，伍平，你小子還是童子的就在外面等我，童子功不能隨便給人破

了的。話音剛落，引來一大群小姐哄笑………………我局促的坐在沙發上，不知

該幹什麽，手怎麽放，腳怎麽放都不知道，隻覺得小姐們不停地瞄著我。



小姐們穿得實在是太少了，穿的都是那時候外面的女孩子根本不敢穿的吊帶

裙，低胸的設計把兩個雪白的奶子展現得一覽無遺，裙子短得稍微彎腰就可以看

見內褲，而且小姐們也毫不避諱，在男人面前把腿撇得很開，輕而易舉的就可以

看完裙下風光。



我也是男人，雖然我一直認爲我有病，但我下面還是有了感覺。



這時從?面出來一個長得很平常的女人，看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有小姐

招呼，一轉身馬上就坐到我身邊，仔細瞧了瞧我，看得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

我等我師傅。



那個小姐雪白的手臂一下子搭在我的肩上，仔細的看了我一陣子悠悠的對著

我說：那就耍會兒吧，小弟弟，包你舒服………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素不相

識的女人，我感到自己都有些發抖了。混暗的燈光下，我低頭就看見這個女人的

大半個乳房，又白又大，輕輕的隨著呼吸起伏著，吊帶衫?黑色的胸罩吸引著我

的眼球，勾起我無限的遐想。



看我半天不上路，隻是盯著她的胸口看，小姐又開口了：小弟弟是哪?的人

啊？



我幾乎是顫抖的回答說：重慶的，你呢？



哈哈，小姐幾乎是笑了起來，胸口起伏得更加厲害了：你猜呢？小弟弟我的

目光依然盯著她的胸口，她挑逗的說；想不想看看?面，說完自己輕輕拉下了半

邊胸罩，我一下子就看見了一顆深色的乳頭，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小姐又迅速

拉起了胸罩，手向我的裆部摸了過來：都舉槍了，來嘛，包你舒服……………小

姐再次引誘著我。



我………我………沒錢……我怯怯的說這時其他小姐起哄了：人家還是童子

咧，鄧姐你掙那麽多錢幹嘛，你就幫他破了嘛………………你不上我上喽………

…………我還倒給紅包哦……………………我回過頭去看見另外幾個小姐一臉壞

笑，都盯著我們呢。



這個姓鄧的小姐依然握著我的下面沒有松手，在我耳邊悄悄地問，沒搞過女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