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br><br><br>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弥得漫天银白，似是王母的娇嫩肌肤。远<br>远的山峰已经模糊了，如逝去亲人的背影。雪中的小路上有三个人搀扶着慢慢的<br>走着，走着，给银白色留下了一行交叉的脚印。<br><br>　　天气渐渐的暖了，嫩芽芽的草尖在大地上泛出了些青绿，像是母亲的头发，<br>原本是极白极白的，可现在根部居然有些黑色。只是那头发嫩嫩的柔软，虽然是<br>白色的，可是发质去极好的！又如春天刚发出的草尖！<br><br>　　骄阳似火，炙烤着躲阴凉的我，如浸润的母爱包围之中，炙烤和润泽，让我<br>在这矛盾的感受中无法自拔。我被这火热包围，同时又被这潮湿浸泡，让我不想<br>跳出这无边的母爱。<br><br>　　硕果在枝头摇曳，红红的，俏俏的，沉沉的，鼓鼓的，多汁、柔软、甜爽、<br>润滑。这果实仿佛能够勾起的唯一回忆就是我童年时母亲柔软的双手，对于那时<br>懵懂的无知我，依然留下了无穷的眷恋，让我至今回味无穷。<br><br><br>　　　　　　　　　　　　　　　　　１<br><br>　　母亲今年７９岁了，很快就要过８０岁大寿了。自从去年父亲去世之后，这<br>一年来她始终独自在老宅独居。硕大个院子只有一个很老的老狗和她作伴。就在<br>上个月，那只堪堪垂暮的老狗也去了！这惹的本已孤独的母亲更加孤独了！<br><br>　　母亲在父亲去世之前是一个非常精神的老太太！不，应该不能说是老太太，<br>因为如果你真不知道她的年龄的话，一眼看去，你肯定会说她是一个年龄大一点<br>的少妇！即便是盯着她端详，也不会得出耄耋之年的结论！<br><br>　　她红润娇嫩的脸蛋和她的满头白发充满这矛盾！这正是母亲的特点，她的身<br>上确实充满了矛盾，她不喜修饰自己，却又绝色美貌；她总说自己是耄耋老人，<br>可是却长的似是５０岁的老少妇；她一生忠诚爱恋着自己的丈夫，可是从来也不<br>乏对她的单恋相思者。<br><br>　　听她退休前单位的老同事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女，大大的美女，虽<br>然母亲在文革期间极力掩饰自己的风华，可是仍然在单位里面落了个冷美人的外<br>号。知道母亲退休之前她们单位都有个神奇的「传说」：那就是岁月是我们家的<br>亲戚，它不会来骚扰我们家的女人的（很长时间我们家就只有母亲一个女人）！<br><br>　　虽然我那个时候年龄很小，对女人的年龄和外貌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我小孩<br>子的眼神还是会比较的！都退休年龄的母亲在外面和三十多岁的少妇相比豪不逊<br>色，这让我很骄傲！可是自打父亲去世以后，她原本只是些许花白的头发一下子<br>全白完了，之前看上去也就是有五十上下的脸颊一下子也老了许多。一年下来，<br>时间的沧桑让她完全改变了模样。<br><br>　　母亲没有女儿，只有我们五个儿子。<br><br>　　虽然我们五个都很孝顺，也会经常回到老宅子去看望她老人家，可是由于现<br>实社会的竞争压力，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大堆事情，所以我们即便在社会的眼<br>光中算的上成功的人士，可是依然没有人能够停留驻足，留点时间陪陪自己的老<br>母亲。<br><br>　　我是一个生意人，总是飞来飞去的。妻子是一所中学的老师。我和她小学、<br>中学都是同校，她低我二年级，大学又是学妹。女儿在她妈妈的那所中学读书。<br><br>　　我是母亲最小的儿子，已近４０岁了。巧的是母亲是在她４０岁生日那天生<br>下了我，因此每年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全家一起为她庆祝，他们也会给我庆<br>祝生日！小的时候我总是因为用母亲同月同日生这个彩头向父亲讨赏，父亲也很<br>乐的因为这个因由给我些额外的犒劳，这让哥哥们非常嫉妒。<br><br>　　时光流转，我也是４０岁的人了，为人夫为人父，现在轮到孩子们来向我讨<br>赏了。不过我从来都是以母亲的名义给他们发赏钱压岁钱。庆祝母亲生日的活动<br>通常是我们兄弟五个轮流请客，以前父亲在的时候，父亲不允许我们给他庆祝生[!--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日，可他却非常愿意我们对母亲表达这份孝心，因此在我们家母亲生日总是像节<br>日一样的快乐、热闹。<br><br>　　但是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总愿意孤独的一个人呆着，不让我们靠近，更不要<br>说了解她的内心世界了，看着她就这样慢慢的憔悴下去了，我们兄弟着实着急，<br>我二哥曾经邀请母亲去他们家住，因为父亲去世后，大家认为她年级大了，一个<br>人住不方便，怕她有什么闪失。<br><br>　　可是母亲并不这样认为，她谢绝了我们所以人的邀请，坚持要自己住。我们<br>都很不理解，可是又不能拂了她的意，因此也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得，她自己孤独<br>的在老宅已经住了一年有余了，每日独自守着我父亲的照片，陪伴她的还有那只<br>老狗。<br><br>　　８月的一天，我从天津出差回来，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老宅。因为女儿和妻<br>子是处在暑假期间，她们俩个一起去了香港回去也是我自己，还不如趁着这个档<br>口回去陪陪老娘。<br><br>　　当我走到老宅的巷子口，就看着母亲在和人说话。她表情安详，和对门的大<br>婶说着物价怎么长了的，花费如何如何高！对门王婶对母亲抱怨物价颇有微辞：<br>「你还愁这个，几个孩子都很能干，尤其你们小五，开那么大的公司，你自己又<br>是高级知识分子，每月工资有好几千块！」<br><br>　　母亲说：「哪管什么用，孩子们每天都忙，钱也不能排挤我的寂寞啊，也不<br>能给我当老头子啊！」<br><br>　　王婶说道：「怎么不能啊，你可以找一个新老伴儿嘛，你的那些孩子那么开<br>明，不会反对的！」<br><br>　　母亲说：「他婶子，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再过仨月就要８０岁了，你让我这<br>老不死的去找老伴？我们孩子他爹在下面有知恐怕也要气的坐起来了！」<br><br>　　王婶说道：「没有想到你还这么封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年人婚恋可是<br>夕阳红啊，更加时髦啊！没想大你对我大哥还蛮痴心啊！哟，小五来了，来看你<br>妈！」<br><br>　　「是啊，大婶买菜了！」<br><br>　　「小五，你来了，不是说去天津嘛？」母亲问我。<br><br>　　「是的，我刚回来，她们去香港了，我想回去也是自己，就回来你这儿住几<br>天。」<br><br>　　「哦，真的啊，那妈给你做饭去！」妈妈听说我要在家住几天，非常高兴。<br>看着妈妈兴奋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莫名的伤感，妈妈生了５个儿<br>子，可是到现在一个也不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儿子能回到家里面住几天，她就高<br>兴成这样了！<br><br>　　进了屋子，看见妈妈在忙着给我睡的床上铺凉席：「不用了妈妈，我和你睡<br>一块就完了，你的那个床那么大！」<br><br>　　「别了，孩子，妈妈睡觉轻，你还是睡这屋吧！可以用空调，妈妈那个房间<br>的空调从来都不开，人老了不敢用！」<br><br>　　「好吧！」<br><br>　　回到家里，感觉非常安逸，半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没想到自<br>己居然睡着了！<br><br>　　母亲从外面进来，看见我睡着了，说：「这孩子，马上４０岁了，还像个孩<br>子！」说着她拿了个毛巾被给我搭着肚子。<br><br>　　生活的惬意不是你做了什么样的高官，也不是你挣了多少钱，很多时候是你<br>能够投入到亲情中，身心能够做到完全的放松。<br><br>　　「小五，小五，起来吃饭了！」轻声的呼唤让我从睡梦中醒来，完全一副睡<br>眼惺忪的样子：「老婆，我们这是在哪儿啊！」顺手我抱着眼前的人亲了一下。<br><br>　　「去去去，臭小子，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妈妈被我的行为气乐了！我睁<br>开眼，看见妈妈的满头银发，不禁自己也乐了！<br><br>　　「妈，刚才梦里和丽敏一起吃饭，你就叫我了，我还以为是梦境呢！」我说<br>着赶紧起来漱了漱口，和妈妈一起到了餐厅。<br><br>　　妈妈在是这一片儿做饭是非常有名的，当年困难年代的时候，我们家总是能<br>够用有限的单调的萝卜白菜调剂出满园飘香饭菜，以至于我的很多小同学都说你[!--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们家吃什么（小学同学通常都是邻居），那么香！<br><br>　　看着妈妈炒的土豆丝和鱼香肉丝，我顿时食欲大开，凑在桌子旁边！<br><br>　　「去洗手！」妈妈对我依然像是小学阶段时候到态度！<br><br>　　「我洗过了，妈妈帮我盛饭吧！」在我们家吃饭都是母亲盛。她总是乐此不<br>疲的看着我们哥几个的碗，谁的吃空了，就赶紧说：「拿来，妈给你盛，省的你<br>撒的那儿都是！」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br><br>　　母亲拿着我的碗去了厨房，在光线的倒影里我看到她稍有些驼背的身体依然<br>可以用丰腴来形容，这对一个近８０岁的老年女人来说是很难得了。<br><br>　　记得２年前，有一次我老婆问我：「你妈是怎么保养的，快８０岁的老太太<br>了，走在大街上怎么看也就是５０多岁，而且满月的脸上透着红润，连皱纹都很<br>少，腿脚依然利索，牙齿也虽不算洁白，可是依然完整，且没有什么明显的色斑<br>在上面？」<br><br>　　「呵！没想到你观察我妈还挺仔细的，我妈看着是比实际年龄年轻的，不过<br>她的身体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好了，这不前两天还说自己腿疼呢！让我给她买高凳<br>子嘛！」<br><br>　　不过，小的时候，倒是听我父亲说妈妈现在年轻的时候是文艺宣传队的，练<br>过舞蹈，即便是现在压腿还能抬到胸以上的高度。可是我们家比较保守，父母从<br>来不那这个炫耀。<br><br>　　「吃饭吧！」妈妈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br><br>　　「妈，你看起来身体还是那样好，身材可以用性感来形容啊，从后面看像个<br>少妇！」我恭维妈妈。<br><br>　　「哟，臭小子，妈妈都８０岁了，你还来给我灌迷魂汤，不管用了，和２０<br>年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不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小年轻差，<br>可是现在自己倒是明显的感到力不从心了，就是那对门的王婶一起去买菜我已经<br>赶不上她的步伐了！」<br><br>　　「那是，她才多大啊，有６０岁嘛？」我不以为然的宽慰母亲。<br><br>　　「差不多吧，六十一二的样子，我听说好像是属兔的！」妈妈好像也不太肯<br>定。<br><br>　　「和您比起来，她还是小姑娘呢，她比我大哥大不了几岁，你和她比什么腿<br>脚啊！不过妈妈，儿子说实话，如果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别人一定说她比你大！<br>真的，你看她的脸，满是皱纹！」<br><br>　　「这倒是的，菜市场好多人都这样说，有一次一个卖菜老头的称呼你王婶老<br>姐姐，称呼我大妹子！当时王婶都将他的西红柿拾到秤盘子上了，结果一撩，不<br>要，走了！弄得那个卖菜的老头至今也不知道那句话得罪她了！」母亲说这话的<br>时候脸上居然飞过了些许红晕。<br><br>　　「是吗？没有想到王婶还这么介意这个，那我以后说话可要注意了！不过妈<br>妈，她看着是比你老多了！」我不忘了恭维一下母亲。<br><br>　　「唉！妈妈自己也不服老的，可是从你爸走了以后，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日子<br>过的还有什么味道，每天都是自己，低头抬头都是这个空屋子！」<br><br>　　「那我二哥让你去你怎么不去呢？他那儿条件那吗好，四层别墅，前后那么<br>大的院子，还有游泳池！再说你不愿去他那儿，我的西岭别墅不是专门为你空着<br>呢，还有去我其他哥哥那儿不都行吗，我不信他们谁敢说不让你去！」我看着母<br>亲。<br><br>　　「是啊，你们都很孝顺，可是你们都那么忙，每天不着家，孩子学习又是那<br>样的关紧，我又帮不上忙，而且你们住的周围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到了<br>那儿还不是一样的自己！不像在这儿都是些老邻居，老朋友。虽说晚上自己，可<br>是白天还是有人说说话的！」<br><br>　　看着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露出的寂寞神情，我不禁感伤起来，看<br>样子老年人的世界是空虚和无助的啊！<br><br>　　吃完饭，母亲说：「西院那个小三前段时间过来问过你，说是有事儿找你，<br>没有你的电话，我告诉他了，他给你打了嘛？」[!--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br>　　「打了，打了，他姐姐不是我同学嘛，就是那个玉花，三儿说她姐姐丈夫出<br>车祸死了，哎，你别说啊，妈，她姐的丈夫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又说她姐姐<br>孩子还小，又从纺织厂下岗，家庭有点困难，而且４０岁的年级又不好找工作。<br>知道我生意做大了，想让我帮助她，可是她姐自己又不好意思来找我，就让小三<br>来说说，想去我公司看能干点啥！」<br><br>　　「哦，这么回事儿，你能帮助她嘛？能帮尽量帮啊，那孩子挺好的个人，见<br>面总是老远打招呼，你说怎么会命那吗苦呢？」母亲每次提起那个玉花都会显示<br>出惋惜。<br><br>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中学的时候不是上她家爬过窗户嘛！让她妈发<br>现了，闹的半条街都不得安宁，我爸那次揍我揍的可不轻，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来<br>找我！而且她和丽敏（我妻子）也是同学，这事儿丽敏也是清楚的很，所以我根<br>本就不敢轻易表态！」<br><br>　　「呵呵，就别提你那些丑事儿了，你爸知道了以后开始还挺骄傲的，说：看<br>我儿子，有出息！」母亲给我透漏了当时的内幕。<br><br>　　「啊！真的，那他还那么狠的打我？」我做委屈和不解状。<br><br>　　「可后来事儿越闹越大，说实在的，那时玉花她妈也是够呛，十来岁的小孩<br>子，能有多大的事儿，她到我们家大吵大闹，也不说什么事儿，就是骂！让她这<br>么一弄，你父亲没有个态度也不行了，而且他也怕你将来太放肆了，在这个面不<br>检点，所以他和我商量要教训你一下，让你长点记性，后来我也就同意了！」<br><br>　　「哦，妈，你们怎么不理解我们年轻人的心呢！可怜我的初恋啊，可怜我的<br>屁股啊！当时我恨死她妈了，我找了个机会狠狠的报复了她妈！」<br><br>　　「什么，你做什么了？」<br><br>　　「没……没什么，我怕我爸再揍我，想是想了，没敢去！嗳，对了，妈妈那<br>次爸爸打我为什么没有让我脱了裤子，我在里面放了棉垫，他也没发现，打的也<br>不是很疼啊！」<br><br>　　「呵呵，你这个小子，得了便宜卖乖，你以为你爸不知道？那次你爸也不想<br>打你，只是教育你！哦，那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玉花，你帮她了嘛？」母亲还是<br>挺关切这个问题的！<br><br>　　「后来玉花给丽敏打了电话，你知道的，妈，她们俩后来是同班同学，所以<br>丽敏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她文凭不是很高，能力吗？嘿嘿，能力不管怎么样，<br>我也不敢让她到董办的。只好让她暂时在办公室擦个桌子倒个水什么的，别的也<br>没有什么活儿给她干啊！」<br><br>　　「哦，那就好，能帮就帮帮！哦，对了，工资不能少，听到了吗，比着你们<br>的部门经理，听到了？妈知道在你那儿，钱不是问题，关键在公司你需要给大家<br>一个说法儿，需要公平，但是她是你的……反正你想办法，但是工资不能少！」<br><br>　　「哦，我知道的，就按妈妈命令办！」我答应母亲。母亲说了就好办了。我<br>们那儿的部门经理，什么概念？年薪近百万了。丽敏问起来，好在母亲给了挡箭<br>牌。<br><br>　　「你还睡吗？妈约了王婶下午去她家打麻将的，如果你不睡了，我就不过去<br>了，和儿子在家说说话！」<br><br>　　「哦！妈妈，你去吧，你不去三缺一多不好，而且下午我去公司一趟，处理<br>一下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我这一周都在家住。」<br><br>　　「是吗，儿子，那晚上你早点回来，妈包饺子好吗？」<br><br>　　「不了妈，晚上喝粥吧，很久没有喝家里面的小米粥了！」我怕母亲麻烦。<br><br>　　「哦，好吧，晚上早点回来！」<br><br><br>　　　　　　　　　　　　　　　　　２<br><br>　　公司有很多人能够干活。所以我感觉公司唯一的闲人就是我！<br><br>　　自从打十几年前我和香港昌江实业的成功合作以来，公司的经营已经上了轨<br>道，什么稀土啊、超市啊、工程机械、网络游戏啊，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项目，[!--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他们都能想的起来，而且还挺赚钱，嘿嘿！公司的运作方面也用不着我，从上市<br>到再拆分上市，完全不用我操心，那个香港来的金总全部搞定！所以我有个把月<br>不在，即便是年把子不在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br><br>　　之所以每天我都会去公司里面晃几圈，主要是想和那些少男少女们在一起泡<br>一泡，聊一聊，同时也让他们知道，公司我是老大，在运筹帷幄！而不是甩手掌<br>柜。<br><br>　　给他们一个勤奋的老板形象。<br><br>　　我在公司假模三道的呆到了６点半，出来开车准备走，刚好看见玉花在门口<br>的公交站等车。我想偷偷的跑了，少惹麻烦！可是不巧的是刚好她也看见了我的<br>车。她也本能的想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我。我一看，没办法了只好叫她：「玉花<br>同学，上来吧，我们刚好顺路！」<br><br>　　是很顺路，玉花和我妈家住一条街。她扭捏了半天，估计也没有想出来什么<br>好得借口，只好憋红了脸，还是上了我的车。<br><br>　　「工作还习惯？」我程序的问一下。<br><br>　　「小五，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同学同学的，能来这里工作我真的很感激你，<br>但是我可不想让丽敏误会！」她磕磕巴巴的说着，眼睛使劲看着车窗外。<br><br>　　「没有啊，她让你来的，怎么会误会呢！再说了，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我有<br>定力。」我话里有话。<br><br>　　「你有没有定力关我什么事儿，谁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眼里永远只有２０<br>岁的小女孩！」她这句话才让我无法接呢，我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脸若寒冰，<br>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不吭气，专心开车了。<br><br>　　玉花非要在离她家门口前面将近５００米的地方下来的，我说可以载她到他<br>家门口，可是她坚持不让，我理解她的想法，也就没有勉强。<br><br>　　玉花下车后我找了个地儿将停好车，小跑着进了屋子，原以为母亲这会儿会<br>在做饭呢，可是没有。<br><br>　　母亲不在？<br><br>　　我正要出去找她，突然听到她的卧室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响。<br><br>　　「妈妈，你在里面？」我喊了一声，推门进去了，正和母亲撞了个满怀。我<br>看见母亲神色稍有些慌张。<br><br>　　「怎么了，妈妈你那里不舒服嘛？」我看她有些不对，关切的问道。<br><br>　　「没……没事儿，刚才有点累，自己躺了一会儿！」母亲说道。<br><br>　　「哦！你没事儿吧，妈！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br><br>　　「我没事儿，孩子我们吃饭吧！妈妈都做好了！」一会儿母亲盛好饭，我们<br>娘俩在桌边坐下。我看母亲没有什么异样，就放心了，看着桌子上的家常饭，感<br>慨的说道：「妈，这种味道现在很难找了，你还特意蒸了馒头？很累吧！我回来<br>是想陪陪你老，还让你受累！都是儿子不孝啊，你都快８０岁了，在别人家早就<br>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是怎么就还让你每天这么辛苦？」<br><br>　　「没有，妈妈照顾你心里高兴，你要知道妈妈到８０岁还有这样的身体，完<br>全是得益于坚持不辍的活动，得益于我不停的锻炼身体，如果我躺下等着你们伺<br>候，恐怕早就追随你父亲去了。」<br><br>　　看着对话的气氛有点不对，我赶紧岔开：「妈妈，这个馒头真的好香啊，丽<br>敏永远做不出来，我们家的那个保姆号称二级厨师，也不行！」<br><br>　　「且，看你把妈妈说的好的，只是你从小吃惯了这个味道，换别人不一定说<br>好的！」母亲听我爱吃非常高兴。<br><br>　　母亲问了我好多关于孩子的话，让我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丽敏她们。我当然知<br>道她说这个话什么意思，因为知儿莫若母啊，我从小对女孩子就有吸引力，所以<br>我们公司的那些年轻的小女生经常有事儿没事儿的往我办公室跑。我也知道她们<br>什么意思，所以我倒是乐得做个贾宝玉。虽然到现在我没有和公司里的那个女孩<br>真的做过什么，可是她们还是很愿意在我身边，和我谈谈、聊聊。<br><br>　　晚上，母亲早早的就躺下了，这是她的习惯，我知道的。虽然我自己比较晚[!--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睡，可是我到了家里，还是想陪陪她，所以我没有外出，自己也躺在自己的房间<br>看电视。由于白天刚从天津飞回来，所以我现在还是感觉到了困顿，在床上躺了<br>一会儿，感觉有点困，就关了电视睡了！<br><br>　　由于我晚上喝了小米粥，半夜有点想起夜，凌晨３点半的时候，我自己睡的<br>朦朦胧胧的，被自己的尿意憋醒来！起来穿上拖鞋去洗手间。由于我知道母亲睡<br>觉很轻，就尽量的放轻了脚步，不想影响到她。可是当我拉自己开房门的时候，<br>看着母亲的房间怎么会亮着灯？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母亲关灯了啊！我又怕她起<br>夜睡了，忘关了？我就俏没声的走了过去。<br><br>　　当我轻轻的推开将母亲房间的门推开了一条缝，这时候一个里面的景象让我<br>呆住了！<br><br>　　我看见母亲背对着我，在捡撒满一地的黄豆。她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放到一<br>个塑料筐里面，看样子安静平和。在她手边不远处就是扫把！可她没用，只是用<br>手一个个的捡着。<br><br>　　看到这里，我想，是什么样金贵的豆子让母亲这么晚了在这儿一个一个的捡<br>啊！我想推门进去，可是转念一想，母亲她老人家不是那种惜财如命的人，她不<br>会为了这几个黄豆半夜起来捡！一定有别的原因，我决定不打搅她，悄悄的去了<br>洗手间，回去自己房间躺下了！<br><br>　　刚才的情景让我睡意全消，我不知道母亲怎么了！我想到的更多的是不是母<br>亲由于思念父亲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个在母亲的家族可是有先例的。母亲有个姨<br>妈在民国的时候就是因为不接受家里面给她包办的婚姻，非要自由恋爱。我的曾<br>外祖父不同意，最后导致母亲的那个姨妈疯掉了！<br><br>　　由于母亲她们家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母亲娘家附近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件<br>事儿。大家都说母亲家的女子痴情。想到这里，我决定要在家多呆几天，好好的<br>陪陪母亲。<br>1024有意思，期待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