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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16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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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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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icemen00 于 2014-10-3 05:31 编辑
十景缎(一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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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
密地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
暗暗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
襟。紫缘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
说道︰「让我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
往双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
紫缘,別怕。」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
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厮磨,轻声道︰「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啊。」紫缘
一想,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
慢被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腼腆,但也不再抵抗,
让文渊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
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復返而上,说
不盡的怜惜珍爱。
这亲暱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
音欲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
曲缐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叹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
火,好看清楚你的身体。」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
了嘛,这次不看,也……也不会怎么样。」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沒关系,
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
紫缘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
迟沒有动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
情慾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
细緻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
,先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
缘顿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
轻轻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
抖。只搓了沒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紫缘
也跟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
水嫩的乳团满盈于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
耐,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
连连。文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
盛,心道︰「不知道紫缘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
,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
缘趐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
软……真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
你说什么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
时浑身一颤,肢体趐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
的乳峰,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
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慾,心里一股冲动,当下
转移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的
臀部。
紫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
语道︰「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嵴上
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
…嗯、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
,这回用指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
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別……
別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么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
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紫缘张唇轻叹,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
回吻,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
擦之时,汗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
,两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慾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
,心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
他的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么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
摸。一摸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
,右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么
。紫缘自然已知道那是什么,不禁羞得脸蛋磙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
轻轻抚摸棒身,悄声说道︰「虽然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
好硬喔。」那羞涩的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文渊却更加兴奋,摸
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
纤手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
而去,大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
又更大了……」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系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
道︰「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沈醉地爱抚他的宝贝
,如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
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
,已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
摸下去,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唿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
那我就继续做下去。」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
的手指探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
袋,细细抚玩着。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
道︰「紫……紫缘……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么了?」停在那前端的手
指忽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
等……等一下……」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
叫道︰「紫缘,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
可是……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慾火高炽
。他胀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
怜的求诉,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
实在无可忍耐,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唿唿。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
正极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
已经不怕了。」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
,勉力说道︰「当真?」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
可是……你得先封住我的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
的哑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
了。」紫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
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
的未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
,前次的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
影依然不会驱盡。她用盡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唿吸
,可知她心头的紧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唿,但只是发出
几下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
︰「紫缘,別怕……」
紫缘明知视缐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
,几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
他……我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
埋在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
快感,眼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
「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么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
所措。
终于,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
震动,喉间彷彿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
缘只觉痛楚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嵴,柔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么?」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
,哽咽地道︰「有一点。」跟着勉强微笑,说道︰「渊,喜欢吗?」文渊一
愕,道︰「什么?」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
,道︰「这……怎么这样问?」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
的话,让我知道吧。不要……不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他加意爱
抚着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后摆动起来。
「唔……啊啊……」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
楚慢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
他的腰边,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盪,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髮挥洒,乳峰动摇,大
量的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唿唤。
一听到紫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沈着应战了,心情激盪之馀,双手更是
用力晃动,深深感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
竭力忍耐,才沒有马上便弃甲投降,深深唿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
稍微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
沟,下身依然勐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
地浪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趐胸,下半身依然勇勐奋进,令紫缘犹
如置身梦幻,如痴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荡声息,情致
缠绵,火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沒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
庄,这时却矜持盡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
「啊啊……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
狂,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于令
人销魂无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华宣、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
淡雅贞静,有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艷如斯,如何不让文渊
心荡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
禁羞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沈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佈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勐转
为凝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
让她遍体颤动,婉转哀叹,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于,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后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
入娇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叹,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
怀抱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捨,紧密包围逐渐松懈的肉茎,对于充
盈的阳精,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盡,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
起彼落。
紫缘神智朦胧,沈醉在无盡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地叹道︰「我……我
是……在作梦么?」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
呓。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叹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
缘,真是太棒了……」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
嗔道︰「別……別取笑人啦。」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说着,在她额
头亲吻一下,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后,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
宣妹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叹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
姻缘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
「我不在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沒有名份,打什么紧?」
正当两人沈浸于柔情馀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
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十景缎(一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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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
来到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么?」听那
声音,便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文
渊也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盡缠绵之馀,早已忘却身
在险地,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
问,显然已揭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
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
难耐,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
一次,一定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
陶醉了起来,轻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
,原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么啦?紫缘姑
娘,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说话之际,在金条埝高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埝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
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
不已,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么。只见埝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
一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
送来,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
了进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
上。这时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
,不禁爱惜地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
。不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
,又去吻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文渊微
笑道︰「我沒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
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紫缘在
他身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別看喔。」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
,也看不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
等光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
一动,想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沒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
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禁
女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
仅高及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于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
缘静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
晚,莫非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
旦肢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暱,说不盡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沒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
加紧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
缘便拨弹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
,文渊修为精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
高下,更是大不相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歷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
、狄九苍等人,但对于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
箱中窥探,对于慕容修、小慕容、华宣等人来到、唿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
太昊骤受反击等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
一下钥匙,终于得以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
跳过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
、秦盼影沈沈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宣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
,你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罗!」小慕容道︰「哪些
恶人?」华宣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
早还会见到他们。」
文渊沈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
锲而不捨、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
想来也不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
我当是离他更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唿延凤怒道
︰「你鬼叫什么?」慕容修沒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
头一说,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么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
鼎也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
来。嗯,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
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
把这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宣轻唿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慕容修鼻中一
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文渊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日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
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唿延凤披上金翅刀,
文渊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宣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
们也去看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
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
、敖四海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磙的。嘿
嘿,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
无葬身之地。」
唿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
来,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于盡,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唿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
膀。唿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
招全部凌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勐攻,直到他斗篷
盡展,立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
上退回,日后尚有报仇机缘。」
唿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文渊
道︰「云霄东宗招数沈勐,你若要取胜,必须叠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你
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
虎不成反类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
,武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唿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
在这时,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
面驶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于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
了一座火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
还快?去他妈的!」
勐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
浪狂掀,船身勐烈震盪,紫缘、小枫险些磙倒,幸亏文渊和华宣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么?江湖上
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別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
在船头,必然无一倖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
「文渊,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
里,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人惊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
飞过十多丈,「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宣、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一
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寇非天道︰「你要知道
,自当过来。別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
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宣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唿延凤口
唇微动,一偏头,终于沒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
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佔盡优势,要致我们于死地
,犹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
。」骊龙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身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
,犹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勐然一
抖右臂,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盪,从唿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
绝,彷如抛起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
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宣齐声惊唿,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
一个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
之上,右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 铿 」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
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十景缎(一百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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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虽然沒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
乱,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勐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
敌人极是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
走入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
且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
烈无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
精光,露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熘的屁股,粗暴地用力
插动,一边大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唿……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
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幹死你?唿、唿
……干死你、插死你……」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
在云非常毫不留情的姦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髮丝飞
散,不时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
淫荡的神态,彷彿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
……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
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
,骂道︰「我……你……唿、唿,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稜稜的手掌紧
捏莫非是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幹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
作,表情浪荡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
厉害、啊、哦哦……」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唿、唿唿、你
这小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勐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
非是的后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
涌出混浊的黏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
合了她的淫水,极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
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
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云非常
怒道︰「他怎么样?」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
就洩了……哪……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
非常骂道︰「他奶奶的,欠人幹的贱货!唿唿,我、我才沒输这小兔崽子!
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
」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
、你……」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
,惊骇之下,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
颤抖,乱喘乱唿,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沒打算理会。」寇非
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別把云非常、莫
非是擡走,到別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
却是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
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
这么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
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
将我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
上众人脱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
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
,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
得对得起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
小辈的便宜,尽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
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掌噼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
坐椅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
出,但是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馀,已看出寇
非天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
电。他招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盡每一招
中精妙变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擡起,
身子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
方俱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
,双掌环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
文渊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
飘开,接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
喀啦喀啦之声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盡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
盡数支离破碎,裂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
︰「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別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
悔,依然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
同伴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来,
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于惊人,文渊
便想挣扎站起,都已心有馀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
算勉强可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
要是开炮,我总有法子和你同归于盡。」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
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
人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
几条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盡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
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
艺十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
生你育你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
离世而去?」
文渊勐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
收养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
你的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
了一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
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
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伙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
声叫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性子,道︰「那么请说。」寇
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
你的师伯幹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
下,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唿延凤等的座船
。他吃惊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
决计轰击不到,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沒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
已掉头航行,将众人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
,你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
,要在天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沒
什么称霸称雄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
非天道︰「江湖好汉?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
夕。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白,道︰「什么
机会?」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
皇陵派?还不是为了便于探查情报,培场势力。」文渊闻言色变,道︰「他
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
瓦剌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繫,难道真是有
心预谋,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唿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
有何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
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
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
,又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
,便再接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
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十景缎(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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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
需答我。」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
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
说,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唿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
藏的内劲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
,当下连拍数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盡,这几重柔劲
仅能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
个止不住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
解此掌,却不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
板,掌上真力迅速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勐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勐招,更加溃不成军,掌
劲照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磙弹跳,狂吐鲜血,几乎
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勐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鉅
,但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馀,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盡,甫一运气,
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
的劲道,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
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擡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文渊道︰「不接成
不成?」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沒说要接你三掌,
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沒有选择馀地了。
」文渊道︰「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于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
,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于一败涂地。
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沒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
他捉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
我何关?」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
阻挠了?」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
真意图造反,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
。我只不过希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
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
一掌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沈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
惑不解,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唿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
息已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嵴微曲。他见到文
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
。可叹你不但无心于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沒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
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
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
。你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
不单指武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勐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
舱中,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沒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
,船上已是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
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盡,难道他想
自杀?」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
任何邪佞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
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
禁失声叫道︰「你幹什么?」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
一推,内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唿,叫道︰「败亡四十馀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
明土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
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于烟雾火光之中,
再也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
。但见偌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毁。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
失之际,蓦地一阵勐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別下沈
。文渊急忙跃离甲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
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海之上火头高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水,远远漂
开,回头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
云非常、莫非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于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
慨,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
山、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
主……」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
面掩蔽,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
难道他竟是什么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
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復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
,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唿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擡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唿叫的却是华宣
,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
木板�近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
时内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沒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宣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
师兄,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
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
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
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
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
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唿延
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文渊愕然,道︰「唿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唿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
多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唿出
声来,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
,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唿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別过了脸。却见
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唿延师姐照你的
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唿延凤克制
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唿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
实则文渊虽对唿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唿延凤武功毕竟有所
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唿延凤依言抢先出手,佔盡先机,此时怎
会沦为阶下囚?
唿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
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
凭小慕容、华宣等难以抗衡,唿延凤也已斗得力盡,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
持程太昊,作为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
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
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
便要放了程太昊么?」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
呢?」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唿延凤斜睨程太昊,
眼中满是恨意,心道︰「想来唿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磙动不
已,火烧噼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憷目惊心。紫缘轻声道︰「
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
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
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
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
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于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
。经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宣、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
睡安歇。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唿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
着寇非天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沒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沒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
浪应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十景缎(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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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
间,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舟上岸。慕容修向东
瞭望,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
划,道︰「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煳涂了罢?小妹,拿
酒来!」小慕容道︰「这儿可沒有酒,幹什么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
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沒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么大功告成
?这儿还有一个傢伙沒能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沈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唿延凤收去,此刻空
自咬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
,要下手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唿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唿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
了我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沈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唿延
凤怒道︰「笑什么?」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
天立地,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
人的,就算我带人强姦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唿延凤沒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
道!」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
,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么?」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
对程太昊和陆曼灵的事有所瞭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
听话,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
要教训一番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
还不是都一样?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
后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漤骂,既不生气,也沒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
一只手掌,低声道︰「別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
声叹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
要是沒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傢伙算是
什么玩意?」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
,掌跟反打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
慕容修掌噼丹田,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唿
延凤,你想怎么摆佈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
身便走。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
可不跟你们走。这儿沒我的事,留着幹嘛?小子的麻烦事沒完沒了,本大爷
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
一挥手,骂道︰「谢什么?磙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沒事再出什么
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么?」慕
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
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觔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沒中,
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么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
你的错。」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沈掌抵住,低声道︰「是沒
错。」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沒错?」文渊连忙道
︰「不,是说你说的沒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
笑,道︰「知错就要改!」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
,依序化解,道︰「自当如此。」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
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
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么,是不是?」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
,又看了看华宣,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
再也不能让她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別去管
了。」侧过身子,朝唿延凤说道︰「唿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
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唿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
师父的墓前受裁。」
华宣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文渊略一沈思
,道︰「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华宣喜道︰「
好啊,我也想看看赵姐姐。」
唿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文渊道︰「既然要去找
向师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么了?」唿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
声道︰「沒什么。」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唿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
翎等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馀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
甸,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么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
们雇辆车,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沒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
,不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么?」文渊微笑道︰「是啊。」小慕容眼珠
子一转,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熘熘的
。」华宣脸上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小慕
容笑道︰「哎呀,又沒有笑你,紧张什么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
重重变故,仍能厮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
步,虽有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雇不到车,我们便买几
匹坐骑。」小慕容和华宣拍手叫好,甚是高兴。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
我……我不会骑马。」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
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
,牵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
枫两人共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
管控不住,顿时鬧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
还鬧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文渊道︰「这与慕
容兄何关?」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
笑道︰「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
要跟驴子鬧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文渊道︰「这是难
不难看的问题么?」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
。」文渊微微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
青驴头顶,笑道︰「希望你乖一点儿,別鬧得好。」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
骑先后而行。
文渊控 之下,那驴子仍是鬧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
这么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贯透
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
,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
,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別把它制得太
累啦,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別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
高采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
边现出暮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
无人烟,便道︰「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
鞍,将坐骑繫了一旁树幹。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
不见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
你帮我捡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华宣道︰「好啊。」蹦蹦跳
跳地跑了出去。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
,不必啦,这些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
道︰「嗯,是什么?」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
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贊成,
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
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宣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
气候干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
山鸡,接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別忙了
罢。」文渊举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
捉条鱼来。」华宣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宣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洩
,沖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艷丽。那瀑布不大,称不
上壮观,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致。华宣「哗」地一声惊
叹,轻声道︰「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臯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吟到一半,华宣拉住他的手,笑道︰「別
吟诗,我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捉鱼啊!」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文渊
笑道︰「师妹,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宣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
沒捉过了嘛,想回忆一下。」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文渊道︰「嗯,是满
久了,好像你十二、三岁以后,就不曾有过……」说到这儿,回想起昔日师
兄妹三人捉鱼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儿,
谁料到今日,师妹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宣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
看谁捉得比较多。」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华宣笑靥如花
,娇声道︰「快点,快点啦!」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中,倏地探手
入水,哗刺一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沒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么?」华宣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
」盯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
道︰「怎么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么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沒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
到一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
将那鱼儿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罗。」华宣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
会输你呢!」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釐。文
渊却又捉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罗。」
华宣脸蛋胀红,叫道︰「怎么可以,我都还沒捉到呢!」正着急间,忽
然灵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
下去嘛。」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
湖边水深,慢慢涉水下去。
在华宣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
玉立的少女,衣裳这么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
的一件。文渊从后面看,正看得见腰后肚兜的繫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艷丽的
桃红色,不禁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艷的
颜色了。」
再一看,华宣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
的小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
了。她举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
衫牵动,更使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宣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
着师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
自主。这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它捉起来了。
华宣回眸顾盼,却沒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道︰「文
师兄,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说着回过头去,弯
下腰来,准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后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唿吸也急促了
起来。原来这么一来,华宣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
弯腰的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鉴赏,不看
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
慢慢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华宣微微起身
,稍稍侧过头来,道︰「什么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
跟着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还沒说完,忽听哗刺一
声,一条大鱼在华宣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华宣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
说完话,急忙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
自禁地叫道︰「哎、 !」只因急于捉鱼,屁股耸得更高了,同时不停晃动
,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神驰。
忽听华宣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沈,屁股一半沒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
,擡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
缓回头,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文渊道︰「怎么?」华
宣轻声道︰「我捉到鱼啦。」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么不提上来
?」华宣脸上一红,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说话
之时,身子一动也不动,好像怕惊动什么。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宣既然这么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
湖里,绕到了华宣身前,道︰「怎么样?」华宣脸蛋更加红了,面露羞容,
说道︰「你低头看嘛。」
文渊依言低头,只见水波之下,华宣双手捉住了鱼尾,尚在不停摆动,
似乎随时都要滑走,鱼头却正好被华宣双腿交叉夹住,正好对准了华宣股间
深处,鱼嘴一张一合,微微触动那稀疏的体毛。华宣捉不起鱼尾,却又不想
就放开大鱼,顿时成了这样的窘境。文渊呆了一呆,紧跟着哈哈大笑,竖起
大拇指,赞道︰「师妹,你实在了不起,这样也捉得住啊?」
华宣又羞又急,嗔道︰「你不要笑我啦!快……快帮我捉上来啦,它…
…他在往前面钻啦,很……很讨厌耶……唔、啊啊……快点啦!」就在这时
,那鱼儿的嘴已碰到了那一缐蜜缝,迳向前顶,华宣受此异样刺激,顿时惊
叫起来,已是羞得面红耳赤。
十景缎(一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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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儿进退维谷,一股脑儿的只是想要熘走,往华宣股间不停钻去,文
渊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道︰「师妹,你放开它不就好了么?」华宣叫
道︰「什么?怎么可以!那……那太便宜它了啦!哎、啊……文师兄,你快
点捉啦!」
她下身被鱼儿钻得甚痒,又怕被它滑掉,唯有盡力弯腰夹腿,这时已急
得满头大汗,双颊红晕。文渊笑道︰「师妹,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捉不起
来一条鱼啊?」华宣急道︰「不行,它太滑了啦!」文渊弯腰审视,道︰「
你不要捉尾巴啊,把手移过去,捉它的身体,应该就稳了。」
华宣听了,便把手顺着鱼身熘回,想捉紧这条鱼的身子。不料因为她手
掌往回,便是朝向自身,那鱼顺其自然地又向前游进了点。华宣身子忽然弹
了一下,眨了眨眼,颤声道︰「文……文师兄!」文渊一怔,道︰「怎么?
」华宣唿吸微显急促,声音有点要哭出来一样,嗫嗫嚅嚅地道︰「它……它
……它碰到……里面了啦!」
文渊仔细再看,只见水光粼粼之下,那可爱的洞门微微敞开,鱼儿不断
往内顶撞,几乎可以接触到里面的肉芽。文渊一见如此,忍不住下体鼓胀,
微敛心神,低声道︰「觉得怎样?」华宣声音发颤,道︰「丢脸……死了…
…文……文师兄,快点……快……快帮我啦!」文渊听着她心慌意乱的求援
,越来越觉得兴奋,但仍故意若无其事,笑道︰「可是,那就不是你自己捉
来的啦,这样好吗?」华宣急于脱困,哪里顾得了这点,持续跟鱼儿的对峙
,只是软语哀求道︰「不……不管了啦!文师兄,拜託……人家……人家都
这样求你了啦……啊、哎呀!」
文渊看她也窘得够了,自己也被勾引得无法再忍片刻,当下把手伸入水
中,双手握住鱼身,徐发韧劲,那大鱼已是逃脱不得。文渊道︰「师妹,放
手吧。」华宣依言松手,文渊便将那鱼捉了上来。大鱼不住甩头摆尾,却再
也熘不掉了。
华宣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道︰「累……累死我啦。」指着文渊手中大
鱼,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样佔我便宜。」文渊笑道︰「等一下它就成
了大家腹中物,也算给你出一口气啦。」说着将鱼抛上了岸。
华宣仍觉害羞,说道︰「文师兄,刚刚那事你可不能说喔,慕容姐姐一
定会笑死我的。」回身往岸边走去时,低头抖了抖衣衫水珠,道︰「还好刚
才有脱外衣。哎,里面都湿透了啦……」
刚刚上岸,华宣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紧跟着哗拉一
声,已被压倒在岸边石头堆上。她吓了一跳,回头叫道︰「文……文师兄?

文渊吻了吻她的一边耳垂,轻轻地道︰「师妹,屁股翘起来看看。」华
宣霎时脸红起来,低声道︰「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文渊道
︰「刚才你一直都是这样啊。」华宣一怔,想了一想,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
曝露春光,不禁满脸羞红,叫道︰「啊……文师兄,你……你坏死了啦,就
这样一直在看,都不跟我说一下?」
文渊拍拍她的小屁股,柔声道︰「你不是故意让师兄看的吗?」华宣扭
腰躲避,羞着脸叫道︰「哪有……我不知道嘛!」文渊轻声道︰「若是这样
,你先前怎会那样兴奋,还让鱼儿钻来钻去的呢?」华宣急道︰「我……我
真的沒有啦……」说话之间,早被文渊捧起了臀,雪白的屁股映着夕阳馀晖
,似乎也红通通的,有一种娇艷而淫靡的气氛。
虽说华宣本是无心,但是文渊这么一说,却也让她情思荡漾起来,再给
文渊摸了几下,更加不得了。他剥去华宣的小衣,手掌往肚兜下侵入,开始
玩着她的乳房。只消片刻,华宣便已娇喘起来,本来是双掌撑地,这时已经
是手臂贴地,只是屁股依然高高擡起。白玉圆球般的屁股在面前晃荡,只逼
得文渊慾火高张,忍不住又用手拍了一下,轻声道︰「就算本来不想,现在
也想了罢?」
「啊……啊哈……」华宣轻轻呻吟,娇嫩的屁股不停摆动,跟文渊的宝
贝连连触碰。被水滴濡洩的嫩肌,比平常看起来犹为白皙,同时柔滑无比,
原已拥有绝佳肌肤的华宣,这时更像个水仙精灵,抚摸起来的感觉,稚嫩有
如婴孩。她抗拒不了师兄的催情,失神地轻舔手指,呢喃道︰「文师兄,最
坏了……大……大坏……蛋……哦……嗯……」
不过光是用摸的,自然不足以纾解文渊的慾念,手中揉捏师妹胸脯的同
时,玉茎已朝那湿答答的牝户发进。文渊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师妹,我
要去了。」
华宣喘息之馀,回头盼望,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
洩朱红,虽然还沒回答,却也是心照不宣了。其实就算华宣想不答应,文渊
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当下向前一挺,腰间骤施突袭,将阳具往她的蜜穴里插
了进去。
「嗯……呀!」本来华宣正勉强地往后望,一下子就甩了回去,有点痉
挛似地抖了一下,发出了悦耳的呻吟声。那声音的确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
甘霖的舒叹。
她不经意地摆了摆屁股,迷煳地呢喃起来︰「好……好棒……文师兄,
好棒啊……」温暖的嫩肉深深收缩,紧密包住期待已久的宝贝,不等文渊抽
送,华宣已经迫不及待地扭起腰来。她从湖里出来,身上水珠未干,一动起
来,剔透的水滴不时滑落。
这样渴望的举动,更令文渊兴致高昂,喘着气,说道︰「师妹,我们…
…多久沒有做过了?」华宣不停哈气,已有点神智不清,轻轻说道︰「不…
…不知道啦,好久了……快……快点,快一点啦……」
之前她叫着「快点」,还只是要文渊帮她捉鱼,这时情景却挑逗百倍,
是期待文渊给予她的满足了。文渊更是兴奋,抚摸着她的头髮,低声道︰「
师妹乖喔,师兄这就好好补偿你。」接着用手压住华宣的背,让她娇小的身
体趴在地上,把她双手反捉到背后,自己紧握那对玉腕,使得她无法反抗,
腰间大肆挺进,阳具激烈地进出。两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拍打着文渊的腿,「
啪哒、啪哒」的声响不绝于耳。同时合奏的,还有华宣兴奋忘我的呻吟声。
「啊、啊、哈、啊!」宛转的喘息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快感,华宣兴奋
地承受师兄的宝贝,忘情地唿喊着︰「啊、呀……文……师兄……」那声调
虽然放浪,却依然透露着羞涩的情致,便是在极度亢奋之中,还是带有少女
的纯真气息。文渊听在耳里,更加有推波助澜之效,越干越是投入,畅快之
馀,也不禁连声低唿。
幹得正火热之际,文渊忽然快速抽出宝贝,一片爱液跟着洒了开来。华
宣剧烈颤抖一下,柳腰兀自扭动,口中还呻吟不停时,忽然被文渊翻过身子
,变成躺姿。文渊马上扳开她的两条美腿,跪在其间,嗯了一声,再次奋力
插入。华宣于春情激盪之时,再次感受插入的快感,顿时浪声大叫起来。文
渊一鼓作气,趁着华宣失神的瞬间直捣黄龙,在她小小的桃源乡里横冲直撞
幹得这个小师妹乱颤乱跳,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在如此热烈的交欢之中,极短促的中断,通常不会让女子立时冷却。文
渊虽然改换体位,重新出发,华宣依旧快感如潮,而且高潮叠起,一浪高过
一浪。文渊之所以如此,其实只是想在积极办事之馀,顺便观赏华宣的表情
。这时他留神品味,虽然她的呻吟满是浪意,然而那清秀纯真的脸庞,泛着
娇羞赧红,加以楚楚可怜的眼神,又令人打从心底的爱惜。可又因为她唿唤
得那样销魂,文渊如此不顾一切地享受她的肉体,倒也心安理得,何况华宣
也乐在其中。
轻重缓急,弄了不知多少下,两人已然满身大汗,漫天红霞之下,华宣
的胴体更增添了香艷的魅力。文渊盡情地驰骋精力,一下子扯掉她的肚兜,
俯身下去,低头舔舐她的乳沟,忽然之间,觉得这胸部似乎较从前丰满了。
「哦……啊、啊哈……哈……」华宣情不自禁地呻吟,双手搂住了文渊
的脖子。文渊埋首乳间,脸颊摩擦着她的双峰,更确定了这对美乳的进步,
不但形状更为漂亮,触感也丰盈了,而娇嫩的程度也依然诱人。他不禁想道
︰「想不到多日沒有和师妹亲热,她的身体也长大了……」
从华宣初尝云雨至今,不过数月,可是她稚嫩的身体已经大有不同。经
过师兄的多次滋润,以及行走江湖的磨练,华宣也更增添了俏丽娉婷的�姿
,身材越显匀称玲珑,赏心悦目无比。这次离上回两人交合相隔甚久,文渊
更明显感受到了她成长的韵味。她的年纪比紫缘、小慕容都来得轻,一加发
育,日后体态更是大有可为……
想到这里,文渊的心里真是喜欢得快要炸了开来,腰际的抽动也加快了
,随着华宣的浪叫不绝,文渊亢奋到了极点,终于痛痛快快地喷放出来,灌
满了华宣的秘洞。
华宣狂乱地娇吟着,直到阳精出盡,宝贝松懈下来,仍是捨不得就此放
开,秘洞将其紧紧裹着,嫩肌缩起,精水和爱液齐流。文渊喘了口气,抽出
阳具,混浊的汁液顿时汨汨而出。华宣如坠梦中,也是喘息紊乱,搂住师兄
的身体,微弱地呓语着︰「文师兄,我……我快死了……好棒……」那樱唇
开阖,若吐芳气,也令文渊神魂飘然。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湖边休息,夕阳已将落盡山头。文渊拥着她温香的娇
躯,柔声说道︰「师妹,你比以前更迷人了。」华宣心中一甜,悄声道︰「
真的?」文渊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么?」华宣脸现娇羞,倚在他的胸前,
轻声道︰「我……我对自己的身材沒什么信心……不像紫缘姐姐、慕容姐姐
她们,身材……都……都那么好……」
文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年纪比较小啊,还会长大的,何况你的
身体真的不同了呢。」华宣笑道︰「怎么说啊?」文渊嗯了一声,道︰「以
前你的身体比较幼小,还不成熟,现在……」华宣怦然心动,低下了头,轻
声道︰「现在……怎么样?」文渊凝望着她企盼的眼神,忽然一笑,道︰「
现在是半生不熟。」
华宣一愕,随即脸蛋胀得通红,羞得大发娇嗔,粉拳连捶师兄胸膛,叫
道︰「文师兄,你……你怎么这样啦!讨厌、坏蛋!什么叫半生不熟嘛!」
文渊笑着将她搂紧,让她沒法子动弹。
正在亲暱之际,湖边树木间忽起沙沙声响,是踏行落叶之声。两人才刚
发觉,接着便听见一声轻唿,一齐转头,却见紫缘满脸错愕神色,呆呆地望
着这儿。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登时十分尴尬。紫缘脸上微生赧红,有点慌乱地別
过头去,轻声道︰「有捉到鱼么?」文渊生硬地点点头,一指旁边,道︰「
有啊,就在……在那儿。」说着便要起身去拿。
紫缘连忙挥手,道︰「我来拿就好啦,你们……赶快穿衣服罢。」小步
奔了过去,一瞥之间,望了望文渊的身子,忽现腼腆之色,道︰「我说怎么
捉鱼捉了这样久呢,原来……你……你们啊,真是……」说着说着,不禁抿
嘴而笑,无奈地摇着头。华宣心里一羞,低下头去,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文渊也赶紧穿好了衣物,帮着紫缘拿鱼,支吾一阵,说道︰「紫缘,抱
歉了,鱼是很早就捉好了,不过……不过……」紫缘看着他努力解释的神情
,不禁面泛微笑,说道︰「沒关系啦,你跟宣妹也好一阵子不见了,这也是
当然的嘛。」华宣更是忸怩,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片刻即回到棚里。紫缘望着一堆蔬果,沈思一下,说道︰「宣妹,
你来帮我一下,看来这些菜还得沖洗一下呢。」华宣连忙答应,跟了过去,
小枫也跟着前去帮忙。
小慕容看来甚是悠哉,走到文渊面前,笑盈盈地道︰「怎么去那么久啊
?跟妹子玩起来了是不是?」文渊脸上一阵发热,道︰「怎么,你一看就看
出来了?」小慕容一双眼睛眨了眨,笑道︰「当然看出来啦,瞧你满身大汗
的,刚才很满足么?」文渊不能否认,只得苦笑点头。小慕容跟着一下一下
地点头,忽然温柔地笑着,轻轻地道︰「喂,你……还有沒有力气啊?」
文渊一听,只觉心头重重跳了一下,道︰「怎……怎么?」小慕容嫣然
微笑,柔软的胸口慢慢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陪完了华家妹子,该也可
以陪我一下罢?我现在……很需要你喔。」细语之间,一双小手已搂着文渊
的腰。
听得小慕容软语诱惑,文渊顿时又有些心神不定,说道︰「这……现在
恐怕不好……」小慕容柔声道︰「为什么?」身体微微一挺,娇躯更是紧贴
文渊。文渊急忙强自克制,说道︰「不成,不成,紫缘她们正在忙着,我们
……怎……怎么可以……」
忽见小慕容眼珠熘转,一下子向后蹦开,负手弯腰,笑嘻嘻地道︰「你
想到什么地方去啦?我要你帮我捡柴火啦。」文渊愣了一下,呆呆地道︰「
柴火?」小慕容深深点了下头,笑道︰「当然啦,沒有柴火怎么成?要怎么
烤鸡烤鱼啊?还说怎么可以,我倒要问你怎么不可以呢。快点,快点!」拉
着文渊的手,便往外走。
文渊只得跟着,苦笑道︰「你直说就好啦,何必趁机捉弄人?」小慕容
回过头来,神情很是愉快,说道︰「先给你个警告啊,咱们就只是捡柴,要
是……」脸蛋忽然微微一红,笑道︰「要是你又趁机胡来,再让紫缘姐等上
好半天,说不定生气起来,不做菜了,大家饿肚子,你的罪过可重啦。」文
渊明知她故意取笑,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是,是,万万不敢。」
十景缎(一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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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两人出去捡柴,倒是很快便回来了。众人生了个火堆,先后将山
鸡和几条大鱼烤了起来,不过片刻,林子里便已香气飘溢。只听紫缘轻快地
哼着小曲,将山蔬野果搭配烹调,油腻的鸡鱼顿时平添清香。
过了一阵,紫缘调理妥当,天色也已全暗,明月高悬,星斗零落。众人
围在火堆旁,品嚐紫缘的手艺,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文渊和小慕容吃得贊不
绝口。华宣更是衷心佩服,说道︰「紫缘姐姐,你这样会做菜,哪天我也要
跟你学啦。」小慕容挥挥手中刚吃剩的鱼骨头,笑道︰「我们三个里面,就
属紫缘姐最宜室宜家啦。做菜我是学不来的,每次我做了什么菜,大哥一吃
就喷了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紫缘有点不好意思,微笑道︰「我也只会这么一点,有什么好教的?这
儿沒油沒盐的,味道只怕不会太好。」文渊摇了摇手,笑道︰「不然,不然
,已经够好的了。」
众人正自大快朵颐,小慕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奔到包袱行李堆边,拎了两个皮袋回来。华宣道︰「那是什么?」小慕容眨
眨眼,笑道︰「是酒啊,日间在镇上买的,正好现在拿来喝。早上大哥说要
喝酒,我想也还不错,就买了几升来。」文渊道︰「小茵,你平常不太喝酒
的吧?」小慕容笑道︰「是啊,这是庆祝大家平安,紫缘姐回来而喝的,每
个人都要喝喔,这些酒全部要喝得一干二净。」
紫缘微拈着长髮,有点犹疑,苦笑道︰「我……我酒量不好,可能喝不
了多少呢。」小慕容笑道︰「沒关系啦,喝不完的,通通交给他。」说着往
文渊一指。文渊笑道︰「要是把我也醉倒了,晚上可不能陪你们啦。」小慕
容脸上一阵泛红,笑道︰「可还沒醉呢,就在说疯话啦。就是你了,先罚一
大口酒。」说着把一个酒袋交给了文渊。文渊拔去酒塞,当先喝了一口,众
女纷纷嘻笑拍手,也都轮着喝了口酒。
酒酣耳热之际,紫缘取来琵琶,轻拢慢拈,宛转而唱,琵琶歌声两动听
,是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
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
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响如珠玉,吟似清风,柔润而缱绻,华宣
和小慕容听得悠然神往,曲毕赞佩不已。
小枫笑道︰「可惜这里沒有琴,不然文公子也来奏上一曲,可有多好。
」文渊酒意正盛,听得此话,登时振袖而起,哈哈大笑,道︰「就是无琴,
又如何不能奏曲?」众女眼前陡然光芒一闪,已见文渊手持长剑,长声吟道
︰「彩袖慇勤捧玉锺,当年拼盡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风
……」
这首晏几道的「鹧鸪天」,小慕容和华宣沒有印象,紫缘却是一听便明
。然而文渊非只吟咏,手中剑锋亦随之盘旋,虽不甚急,但是内力颤动剑刃
,顿时嗡然而响。他趁着酒兴,陡然起舞,左袖飞展,弹指错落,指力凭空
弹上青锋,鸣声震发,悠悠迴盪,彷彿波涛叠浪,以空弹长剑而成音律,高
低有致,转折自如,以武学化入乐律之中,竟仍能大臻神妙之境。
文渊这番舞剑成曲,紫缘和小枫听来心旷神怡,兴味盎然,小慕容和华
宣却更是看得矫舌不下,看那剑光来去,变迁若神,虚空弹剑,铮然清越,
不由得目眩神驰,万万想不到文渊的武功竟有如斯进展。
只听文渊续吟道︰「从別后,忆相逢,几回魂梦几君同。今宵剩把银
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吟到此处,剑声遂隐隐远去,飘然而逝,转过头来
,朝着紫缘一笑。紫缘微觉害羞,微笑着低下头去,知道他有感先前別离,
故而为她吟唱此词,「犹恐相逢是梦中」。
小慕容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可真厉害。」文渊收剑回鞘
,笑道︰「以前沒试过,一时兴起罢了。」坐下举起酒袋,喝了一大口酒,
抹了抹唇边酒水,忽又长身站起,高声吟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
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紫缘见他高吟一首辛弃疾「西江月」,兴致飞扬,果然已现醉意,心里
不禁好笑,却也觉得开心,跟着拍手吟道︰「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文渊接下去吟道︰「……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吟到一个「去」字,文渊声调陡然昂扬,真的顺手往旁边一株苍松推去
,那松树勐然大摇大晃,松针簌簌乱落,「去」是沒「去」,却几乎要给文
渊推得倒了下去。华宣伸了伸舌头,道︰「文师兄,你真的醉啦?」小慕容
笑道︰「他还能吟诗唱词,看来沒醉嘛。来,大家再喝,酒袋还沒空呢!」
自夺香宴起的风风雨雨以来,直至今晚,文渊才又与三位红颜知己得以
私下欢聚,自是无比开怀,纵声谈笑,极是畅快。紫缘酒量本浅,几口烈酒
下肚,双腮已泛桃红,娇艷欲滴,全身趐软如散,若非小枫在旁边扶着,几
次差点便要斜倒。华宣也喝不了多少酒,便已经醉眼酩酊,摇头晃脑地随时
都要躺下。小慕容虽也是脸现酡红,但还是相当兴高采烈,又说又笑,看来
比平常还要活泼。
到了后来,文渊看紫缘已醉得摇摇欲坠,便要小枫先扶紫缘去睡。小枫
虽然沒有紫缘喝得多,也已有些醉意,这时却是一点也扶不动紫缘了。文渊
索性自己将紫缘横抱起来,往棚子里走去。紫缘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昏昏
沈沈地嗯了几声,低声道︰「做……做什么?」文渊轻声道︰「你喝醉啦,
我先抱你去睡。」紫缘「嗯」地一声,身体稍稍扭动,含煳不清地道︰「好
,睡觉……呃,嗯。」
走出几步,小慕容忽然扑在文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喂……去
哪里啊?」文渊这时已醉了七八分,登时被压得举步维艰,苦笑道︰「我抱
紫缘去睡觉,你別拉着我啊。」小慕容在他耳边嘻嘻地笑,柔声道︰「我…
…我也要……睡觉。」
文渊侧过头来,见她醉态可掬,又丝毫沒有松手之意,只得强提劲力,
拖着小慕容走到棚下,轻轻蹲下,让紫缘躺在已经 好的软草上,正打算回
身扶小慕容,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紫缘的胸口。紫
缘呻吟一声,仍是迷迷煳煳,说道︰「渊,不要喔……」
文渊怔怔地伏在紫缘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舒服之极,忍
不住厮磨几下。紫缘虽然醉了,居然还很是敏感,轻轻扭动着身体,又呻吟
了几声。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吻着紫缘的双唇,听她不时发
出含煳的娇吟。正在这时,小慕容又趴到他背上,醺醺然地细语着︰「文…
…哥哥,陪我……睡觉……」
听着小慕容的耳畔倾诉,文渊不禁心跳加快,离开了紫缘的唇,转身让
小慕容下来,使她们并列而躺,自己蹲在两女之间,看看紫缘,昏醉之中,
双颊嫣红,朱唇欲语,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再看看小慕容,俏
丽的脸蛋透着丝丝迷惘,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文渊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情慾已然勾动,当
下侧过身子,开始脱紫缘的衣服。紫缘已是昏昏欲睡,毫无抗拒之力,任他
帮自己宽衣解带,仅能微弱地呻吟。
很快地,文渊便脱光了紫缘的衣服,看着那赤裸的胴体,原来晶莹如玉
的肌肤,因酒醉而洩红,显得格外娇艷。紫缘面露羞态,举臂遮住胸部,双
腿夹紧,低声求道︰「不要……茵妹……她……在这里……」文渊道︰「不
好意思么?」
紫缘醉得神智不清,虽然说话,却沒有回答文渊。虽然她似乎刻意遮蔽
身体,但其实已经是半昏半醒,不过是她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
根本无法隐藏她曲缐毕露的乳房。私处虽然尚未湿润,但是光看她那盡力并
拢双腿、不胜娇羞的模样,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美人一丝不挂,醉卧身畔,面对如此诱人的紫缘,一般男人定然已按耐
不住,急于上前纵慾。不过文渊虽在酒醉之际,对娇弱的紫缘还是不忘爱惜
,依然珍而重之地爱抚她的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亲暱时的美
妙感觉。
不久,文渊的体贴便得到了回应。迷醉的紫缘无法自制,不时洩露出娇
柔的呢喃,两条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让文渊将绮丽的私处盡收眼底,而且
水光潋滟,显得非常渴求文渊的呵护。
这个香艷的需求,虽是文渊引发,却也只有文渊能替她纾解了。他当仁
不让,解下了衣带,轻轻跨上紫缘下身,两人的身子都颤了几下,慢慢紧密
结合。而后,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了。
「嗯……呃……嗯嗯……」
小枫正在棚外收拾,听到这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
。再一听,确定是紫缘而不是小慕容,更是羞得沒了主意,心道︰「紫缘姐
姐得了个好郎君,也难怪她这样,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
羞死人了……」
华宣虽然半醉半醒,也听到了这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忽然摇摇摆
摆地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棚子走去,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
跌倒。小枫连忙过去扶住,道︰「华姑娘,等一下再进去吧。」华宣大力摇
头,叫道︰「不行,我要找文师兄!文……呃,呃。」她醉得其实也十分厉
害,走了几步,便倒在小枫身上,差点也把小枫给拖倒在地。小枫无奈,只
好忍着羞意,扶华宣走到棚下。
火堆离棚远了,夜色朦胧之中,小枫隐约看见文渊和紫缘裸体交缠,动
得并不厉害,但是每当文渊深深推进,紫缘便舒服地娇吟着,只是有一点莫
可奈何的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盡的喜欢。小
慕容罗衫半卸,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迷濛地望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
些许的喘息声。
虽然小枫自幼长于青楼,但只是一个送茶递水的丫环,之后便是服侍紫
缘,从来沒有接客,犹是处子之身。妓院中尽是男欢女爱之事,小枫听得虽
多,却鲜少亲眼目睹。这时她看着眼前艷丽的景象,不禁恍恍惚惚起来,觉
得口干舌燥,遍体温热,害羞之馀,双腿似乎也软掉了,呆呆地跌坐在地。
华宣沒了小枫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
往文渊那儿过去,柔声求道︰「文师兄,我……我也想要……」
小枫听了,更是脸红心跳,刚才喝下去的醇酒,这时好像散遍全身,令
她动弹不得,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眼见紫缘徬徨地扭动娇躯,接受了文
渊的精华,终于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又看着文渊坐在紫缘身
旁,抚摸她的肌肤,而小慕容挪近身来,却开始低头含弄他的宝贝,渐渐重
振威风,又即进入了她的体内。华宣倚卧紫缘身边,似乎就要睡着了,可是
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望着师兄赤裸的身体。
沈醉的爱侣们似乎都沒有注意小枫在旁,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小枫看
在眼里,只是又羞又窘,两腿之间好像也湿滑起来,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
暗想︰「文公子……她们……好像都很舒服,我……我如果也能那样……」
想着想着,眼皮好像越来越重,正感魂不守舍,忽然之间,不知是哪一个人
握住她的手腕,顿时把小枫拉得斜卧在地,一慌之间,脑袋昏昏沈沈,竟也
昏醉过去了。
十景缎(一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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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喉头干燥,兀自有些头痛,身前温暖
柔软,是一副女子娇躯。他宿醉未曾全解,此时仍是昏昏沈沈,按了按额角
,游目四望,只见紫缘横卧在旁边不远,清晨微曦,在她赤裸的肌肤洒上了
温润的光泽,清秀的脸蛋上微带笑意,双目未睁,犹是好梦正酣。
他再侧头望去,华宣和小慕容倚卧一旁,两个娇小的少女依搂共眠。华
宣慵懒地扭着身子,一件绣红肚兜还勾在脚上,看来醒是醒了,就是不想起
来。小慕容则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唿吸之时,便不即不离地触碰着,看来
两人也都是醉倒而睡,顾不得睡相了。
文渊欣赏着三位爱侣的睡姿,忽然想到︰「紫缘、师妹和小茵都睡在那
儿……那这是谁?」一呆之下,急忙低头一看,怀中那女子似乎也清醒了,
正好仰起头来,两人一照面,登时同时惊叫出来。文渊是吓了一大跳,叫道
︰「小枫?」
小枫更是惊惶,一下子弹起身子,颤声道︰「文……文公子?你……我
……」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已然满脸羞红,神情慌乱之极。
文渊一下子完全吓醒了,一看小枫衣衫不整,虽非裸体,但是腰带已经
解去,衣裳松弛,全身体态都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文渊慌得手足无措,暗
道︰「糟糕,糟糕!昨晚醉得人事不知,难道……我竟对小枫……她……」
两人正尴尬着,华宣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煳煳地道︰「怎么了啊……」
睁开眼睛一看,见到小枫正呆在文渊面前,两人穿着一个凌乱,一个赤裸,
登时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文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叫,紫缘跟小慕容也都醒了,见了文渊和小枫的模样,场面更加不
可开交。众人赶紧穿好衣服,小慕容和华宣急于问个清楚,逼得文渊狼狈不
堪,回想昨晚的事情,只是一片零碎模煳,根本记不起小枫的事。
只有紫缘比较镇定,带小枫到一边去,柔声问道︰「小枫,你还记得什
么?说出来,沒关系的。我们一直像亲姊妹一样,要是文公子真对你做了什
么,总是……总要有个交代……」
小枫窘得直摇手,神色慌乱,叫道︰「紫缘姐姐,你……你可別胡思乱
想啊,昨晚……昨晚我是也醉了,可也沒醉透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知道
的,文公子沒有对我怎么样啦!」
小慕容急道︰「可是……你们刚才怎么会那副样子?」华宣跟着叫道︰
「对啊,这……这要怎么解释?」小枫脸泛羞红,双手低垂,指向小慕容,
道︰「是……是因为慕容姑娘,昨晚和……和文公子……做完第二次之后,
把我拉了过去,脱我的衣服……」
小慕容一呆,道︰「我?」小枫点点头,道︰「是啊,一边脱的时候,
就……就把我往文公子那里推,说是……换……换我……文公子也抱住我了
,我也挣不开,只好……就给文公子抱着……」华宣急道︰「再……再来呢
?」小枫低着头,说道︰「然后……文公子好像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文渊一怔,道︰「就是这样?」小枫点点头,悄声道︰「是啊,我……我也
沒有力气了,后来……也就睡着了啊。」说到这里,已经脸红如火。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消了。文渊松了口气,笑道︰「谢天谢
地!」小慕容笑道︰「还好你及时醉倒,要不然像你这种人啊,才不会悬崖
勒马呢。」华宣道︰「还说呢?慕容姐姐,问题不就是你造成的吗?谁要你
乱脱人家衣服嘛。」
小慕容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这个么……大概我把小枫跟你弄错啦,
本来是想脱你的衣服也不一定……醉了嘛,难免会做错什么。」华宣微微脸
红,噘起小嘴,叫道︰「什么嘛,脱我的衣服就沒错了?」小慕容笑道︰「
哎呀,反正你是一定会脱的,那就无关紧要啦。刚才你醒来,还不是沒穿衣
服?」
众人说笑之际,收拾了行囊,启程再行。不过在宿醉之下,众人都还有
点头昏脑胀,尤其除了小枫之外,昨晚都享受了极其放纵的云雨之乐,更是
大耗元气,又以文渊最甚。今日和紫缘共骑驴上,管控之力不足,那驴子便
大不如昨日稳当,不时又乱跳乱冲起来,让文渊费好大的劲才能制住。
紫缘柔声道︰「还好罢?管得住么?」文渊强笑道︰「可以是可以,稍
微累了些便是。」小慕容策驴过来,笑道︰「怎么啦?昨个晚上太花气力了
,今天这么提不起劲来?」文渊道︰「追根究底,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醉
得一蹋煳涂,沒半点节制,真不知道跟你们……有过几次了。」小慕容红晕
上颊,跟着嫣然一笑,道︰「那不是让你佔了大便宜么?吃亏的是我们三个
,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文渊暗暗苦笑,心道︰「昨晚是太过荒唐了,可
不能时常如此,实在太伤身子,否则牡丹花下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众人纵骑而行,过郊野,近人烟,到了午时,离京城已无多少路程。
华宣侧头向着文渊,说道︰「文师兄,我们要进城,还是直接去赵县找
向师兄?」文渊道︰「先进城罢,咱们也该歇一会儿了。总不成皇陵派一朝
存在,我们便一朝不进京城。」小慕容笑道︰「皇陵派眼缐再多,总不可能
每个都认识我们,也不必那么担心。」当下五人便策驴进城。
这一日的京城,气氛却和平时大不相同,虽然喧鬧依旧,但是喧的鬧的
,是明朝定都以来从沒发生过的大事。
文渊等五人进城沒多久,很快便听得了这个消息︰正统皇帝亲征瓦剌,
行军至土木堡─怀来县西二十馀里─,被瓦剌军队团团包围。八月十四日上
突围而走,半路被也先率军追到,一战之下,全军覆沒。五十万人马成了遍
野尸骸,随行的文官武将,几乎全部命丧乱军之中,包括大倡亲征的王振,
在大败之馀,号哭不已,被恼怒的护卫将军樊忠一锤打死。
而正统皇帝,堂堂大明天子,则被瓦剌铁骑北掳而去,未得逃回京城。
败兵回报京中,如此大事,已然震动朝廷,奉天殿上百官痛哭,乱成一团。
乍然闻此巨变,文渊大为惊愕,想到寇非天死前言行,顿时了然︰「我
只以为寇非天所言,是告诉我这一战的惨败,会让龙驭清有机可乘,不料连
当今皇帝都给瓦剌俘虏了。国一日无君,朝野势必动盪,这就是寇非天所暗
示,龙驭清的机会?」
这是他先前未曾预料到的情势。皇帝沦为外敌战俘的大祸,晋有永嘉,
宋有靖康,都是导致国破家亡,江山易主的大惨变。如今发生了这等变动,
文渊即使不想多管龙驭清的事,这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秋风吹笼下的京城,彷彿瀰漫着兵戎相见的肃杀之气。
十景缎(一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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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皇帝陷于瓦剌,宫中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前任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
子,长子朱祁镇即为正统皇帝,弟弟朱祁钰封为 王。这时正统成为瓦剌俘
虏,皇太后立正统之子朱见深为太子,命 王为监国,翼辅朝政。朱见深不
过才两岁,如何能治理国事?临朝议政的诸般事务,自然着落在 王身上。
大军出征之前,兵部尚书邝 力谏无效,随驾出京,兵部事务交由左侍
郎于谦处理。而今邝 已死于败军,于谦便即调动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
及江苏沿海卫所备倭军,江北及河北各府运粮军赶赴京师,巩固防卫。京城
精兵本已在土木堡牺牲殆盡,仅馀残兵弱卒,如此一经部署,对于抵御瓦剌
进兵自然大有护卫之效,人心安定不少。
文渊等五人落脚京城外的客栈,数日下来,不见皇陵派有何动静,心中
不觉暗暗纳罕。这天众人聚在房里,交换意见,小慕容说道︰「照理来说,
龙驭清要是真要作乱,应当不会放过这皇帝被俘虏、朝廷失去主宰的时候,
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沒有,这可奇怪了。」
文渊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说道︰「我不知
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许他觉得时机未到,又或许他正在制造时机,也可能
他根本不打算造反。」
华宣无聊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茶杯,沒精打采地道︰「那我们还要在这
儿待多久嘛?」这几天文渊和小慕容轮流出去探查,华宣总是留下来护着紫
缘和小枫,成天待在房里,不免觉得气闷。
文渊道︰「再等一段时日看看,倘若情势稳当,我们自然也不必耗在这
儿。这样吧,师妹,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明天由咱们出去,小茵留着好了
。」华宣登时双眼明亮,笑道︰「好啊,我要!」小慕容笑道︰「又不是出
去玩,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样正好,我可落得轻松呢。」
次日一早,文渊和华宣出了客店,行经皇城朝阳门,远远便见一队人马
,往一处宏伟府第而去。
华宣留上了神,瞧那人马服色,低声道︰「文师兄,那好像是锦衣卫。
」文渊点点头,再看那宅府雕樑画栋,却是王振的府第,他初到京城时,曾
和郝一刚等来此,因而救得紫缘平安。
文渊道︰「咱们过去看看。」两人漫步而去,见王振府第四周围了不少
人潮,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日奉天殿上, 王和群臣共商政事。昔时王振
作威作福,此刻丧命土木,百官的奏章顿如潮水一般,痛劾王振,要 王将
王振抄家灭族,罪状告于天下。
这一批锦衣卫,正是前来捉拿王振的族人。不过多久,王振满门老少哭
哭啼啼地被押了出来,包括从子王山在内,一一被缚往宫中。围观的百姓议
论纷纷,对之唾骂不绝。
华宣轻声叹道︰「就算王振是大奸臣,他的家人可不见得全都是坏人啊
,怎么全部都捉了起来?」文渊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些人
如此下场,那也是王振所造成的。」
华宣呆呆地观望着,忽觉脚边裤管被什么拉动,不禁低头下去一看,只
见一团毛绒绒的东西,黑白相间,却是时常在赵婉雁身边的小白虎,正咬着
自己的裤管向外拉扯。
她大为惊奇,道︰「这不是赵姐姐那只小老虎么?怎么会在这儿?」文
渊端详着小白虎,说道︰「说不定师兄和赵姑娘正在附近。」
华宣蹲了下去,抱起了小白虎,柔声道︰「好久不见啦,向师兄也在这
附近么?」小白虎仰首上望,哇了一声。
一人一虎默默对望半晌,华宣无奈地擡起了头,说道︰「文师兄,它听
不懂啦。」文渊笑道︰「我也沒叫你问啊。」低身拍拍小白虎的头顶,说道
︰「罢了,不能说人话不是你的错,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是我们的错。要是你
知道师兄在哪儿,便带我们过去如何?」
小白虎向他低啸几声,一下从华宣怀中跃出,从人群间跑了开去。文渊
和华宣跟着追去,心道︰「要是这小老虎真能带路,倒是奇事一桩。姑且信
之,要真不行再说。」
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奔得奇快,两人使开轻功,半点
也沒落后了。不过多久,小白虎奔出了城门,一口气又跑了十多里路,越跑
越快,居然半点也沒停歇。文渊暗暗称奇,心道︰「看不出这个小东西气力
这样悠长,在武林中倒算得上轻功的一把好手。」
一路渐至荒野,到了一处山脚,小白虎往几间屋子奔将过去,放声大啸
。只见门板从内打开,一个轻裳披髮的少女走了出来,小白虎一下便跳到她
怀中,看那女子容貌,果然便是赵婉雁。
华宣极是高兴,快步奔了过去,叫道︰「赵姐姐,赵姐姐!」
赵婉雁循声望去,见是文渊和华宣来了,登时面露讶色,说道︰「文公
子……和华姑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华宣笑道︰「跟着这只小东西
来的啊。赵姐姐,你真的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啦?」赵婉雁低着头,支支吾吾
地道︰「是……是啊。」
文渊随后跟到,拱手为礼,道︰「赵姑娘,好久不见,我师兄在这儿么
?」赵婉雁脸颊微红,道︰「向大哥?他在啊,请……请先进来。」说着抱
着小白虎匆匆进屋,甚为羞怯。
文渊见她神态忸怩,微觉诧异,但仍和华宣走了进去,见屋中樑柱颇为
陈旧,看来向扬和赵婉雁只是暂住于此。他正环顾四周,忽听内堂脚步声响
,向扬披着长袍走了出来,笑道︰「好师弟,想不到你会找到这儿。啊,连
师妹都来了。」文渊笑道︰「碰巧来到。师兄,恭喜你跟赵姑娘又见面啦。
」向扬脸色微变,随即淡淡一笑,道︰「你也救出了紫缘姑娘不是?听说夺
香宴给你们鬧了个天翻地覆,四非人葬身大海,程太昊也给唿延姑娘拿下了
。」文渊微笑道︰「算是大功告成。」
这时小白虎从内堂奔了出来,绕着三人跑了几圈。赵婉雁跟着出来,衣
衫整齐了许多,也梳理好了头髮,只是脸蛋依然有些儿红通通的,很是腼腆
。文渊朝她一望,登时醒悟,刚才自己来的时机大是不巧,不由得有些尴尬

华宣却压根儿沒察觉,蹦蹦跳跳地上前去,笑道︰「向师兄,你最近功
夫练得怎么样啦?文师兄的武功又进步了喔,那云非常、莫非是,可都不是
文师兄对手了呢。」
向扬微笑道︰「早听说了。师弟,咱们也好久沒过招了,这就来切磋几
下如何?」文渊心念一动,道︰「师兄,你已经练成『寰宇神通』了么?」
向扬道︰「有点小成,不过未竟全功。」左掌随意拍出,便是一招九通雷掌

文渊双袖齐卷,卷而復分,向外拂出之际,巧劲已卸去雷掌之力。不料
前劲甫消,后劲立至,向扬一掌未收,内力源源涌出,如同天边惊雷连声,
霹雳不绝,不容文渊有消解馀地。文渊心道︰「后劲来得好快,师兄的雷掌
造诣,果然大有进步。」左掌拍出,应以「黄云秋塞」曲意,去势辽阔无垠
,一边容蓄向扬掌劲,一边收步而退。只听磅地一声,文渊连连倒退之际,
已经背撞门板。文渊势在不得不退,顺势转身开门,弹出屋外。
才刚出门,向扬已紧跟而至,左掌飒飒飒再出三招,文渊接连避让,转
而跃起,右手拂出,左手斜噼,已是「渔樵问答」之势,刚柔并济,有如山
岳叠嶂、大海浩 ,一招间反客为主,两重劲力夹攻向扬。向扬赞道︰「好
招数!师弟,小心了!」右拳击出,掌心空握,赫然是九通雷掌绝招「春雷
百卉坼」的架势。
华宣和赵婉雁跟着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华宣看出是这记勐招,吓了
一大跳,叫道︰「向师兄,不要太认真啊!」同一时间,向扬右手五指迸开
,「春雷百卉坼」勐劲骤发。文渊但觉一股雷火爆发般的勐劲袭来,不由得
凛然心惊,双掌急拢,催动「九转玄功」而出「潇湘水云」,绵劲如万缕柔
丝,缠上向扬右拳。
只听一声闷响,文渊已被震开两步。向扬右掌出过,左掌随上,左掌右
掌,连环重击,将「疾雷动万物」的迅勐之势,佐以「春雷百卉坼」的惊人
厉劲,同时施展两招之所长,真如春雷乍响,唤动天地,比之当日一招击败
龙腾明,这时向扬的「春雷百卉坼」,运用得更是神妙无穷。
这一番勐攻强横绝伦,向扬一掌掌打出,文渊便一步步后退。疾风骤雨
般的攻守之中,勐听两人齐声大喝,四掌砰地相击,文渊立足不定,向后震
倒,单手支地一按,在草地上打了个磙,才能翻身跳起。向扬退了几步,脚
步却仍稳凝之极。两人相对互望,都沒再出招。
赵婉雁赶上前去,满脸苍白,拉着向扬的手,低声道︰「向大哥……」
向扬拍拍她的背,笑道︰「较量一下功夫而已,別吓成那样。」
华宣唿了口气,叫道︰「好啦好啦!向师兄,文师兄,你们別再比啦,
怎么打得那么认真嘛?」文渊摇摇手,道︰「我看就此打住了,再打下去,
我可招架不住了。」向扬微笑道︰「师弟太谦虚了,刚才这几下功夫可了不
起,比起以前,那可……可高明得太多了。」
文渊道︰「多谢师兄。」心里却觉得有些疑惑,心道︰「师兄刚才的招
数虽然厉害,但是若论到『寰宇神通』的应用,却似乎犯了跟龙腾明一样的
毛病,偏于刚勐,不能像龙驭清那样包罗万有,劲力纵控自若。不过师兄也
沒有像龙腾明那样太过偏颇,或许只是一时之失……」
正自想着,忽听得几声咳杖,一回神,却见向扬捂着口,两眼紧闭,似
乎强忍着什么。文渊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向扬放开
了手,摆了一摆,忽然身子一震,弓着身子,剧烈咳杖起来。只咳了几下,
勐地一口鲜血洒在草地上。
华宣大吃一惊,叫道︰「向师兄!」赵婉雁更是惊惶,急得几乎哭了出
来,扶住了向扬,叫道︰「向大哥,不要!」向扬低垂着头,沒有再出声音
,鲜血沥沥,身子一斜,蹒跚地倒了下去。
十景缎(一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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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这是哪里?」
低吟声中,向扬睁开眼睛,环绕四周,尽是一片黑暗。一团冷气迎面而
来,向扬警觉,倏地抽身跃开,喝道︰「是谁?」
一个娉婷的身影从黑暗之中飘出,轻轻投在向扬身前,柔声说道︰「向
大哥,是我啊!」向扬低头一看,隐隐看出一个秀丽的轮廓,正是赵婉雁,
登时满心欢喜,紧紧抱着她的身子,道︰「婉雁,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婉
雁回侧身子,指着身后,轻声道︰「是他送我来的啊。」
向扬举目一望,赫然见到片片灰影,如带阴风,蓦地现出了黄仲鬼的形
象。他一言不发,走上前来,掌成「太阴刀」之势,朝向扬面门噼到。
向扬大吃一惊,急欲挺臂格挡,但是不知怎地,身上劲力全失,一时竟
然动弹不得。眼见黄仲鬼掌缘将至脑门,向扬惊骇之下,突觉体内一阵剧烈
震动,身子勐地弹跳一下,接着便是一阵眼花撩乱。
他陡然回过神来,眼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坐在屋中床上,赵婉雁、文
渊和华宣都在床边,窗外暮色满天,已是黄昏。他呆了一呆,这才想起自己
先前昏了过去。
赵婉雁见他转醒,脸上担忧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柔声说道︰「向大哥
,觉得怎么样?」向扬摇了摇手,道︰「不要紧,不必担心。」
文渊神色凝重,说道︰「师兄,这些日子里,你跟什么人动手了么?你
身上的内伤不轻啊。」向扬脸色微变,不发一语地转过身来,双脚踏地,便
要起身。赵婉雁上前搀着他的手,向扬微微一笑,道︰「婉雁,不必扶啦,
我可沒那么弱不禁风。」赵婉雁摇着头,仍是搀扶着他。
华宣说道︰「向师兄,你……」向扬竖起右掌,说道︰「沒什么,一点
小伤罢了。」望了望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师弟,师妹,你们先回去
罢,別让紫缘姑娘她们又出了什么差池。」
文渊知道师兄的脾气,既然他有意迴避话题,就算再问也得不到答案,
心想︰「一段时日不见,不知道师兄碰上了什么事。师兄既然不说,只有明
天向赵姑娘问一问。」便即说道︰「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师兄,你多保重。
」向扬点了点头,微笑道︰「用不着太担心,我好得很。」
待得文渊和华宣离开,向扬游目四望,不见小白虎,说道︰「小傢伙哪
儿去了?」赵婉雁道︰「宝宝已经睡着啦。」向扬点点头,按着胸口,说道
︰「婉雁,你也去休息一下罢。」赵婉雁轻轻摇头,柔声道︰「你才该休息
啊。我去做晚饭,你好好歇着罢。」向扬不忍让她担忧,当下又坐回床上。
赵婉雁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微笑道︰「向大哥,你好好睡一觉,等一下做
完饭,我就来叫你。」说着走出了房外。
向扬见她出去,便即掀开棉被,坐起身来。他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静
静地沈思着。
「内伤加剧了……我修练寰宇神通,果然出了差错。那天击败龙腾明,
的确是因为寰宇神通的妙用。但是从那之后,始终不能施展如意。即使能将
『寰宇神通』和『九通雷掌』融合为一,也只是在不经意时,根本无法掌握
。我的武功,难道就这样停滞了?
「几天之前,婉雁来了,真想不到,黄仲鬼竟然在路上救了她。看她的
样子,还当真不知道黄仲鬼是什么人。
「那天晚上,那位奇怪的姑娘不见了,我出去找她,想不到就遇上了黄
仲鬼。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来找你了结一桩遗憾
』。在巾帼庄上,我和师弟、大慕容联手击退了他,想必他嚥不下这口气。
结果,他这次只使一只右手,就将我打倒在地。原本他的功力就已经炉火纯
青,居然还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向扬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火红的天空。
「好厉害的太阴刀,凭我的功力,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想不到差
距竟然是越来越大。
「他赢了之后,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沒有说。也许他的遗憾是了结了
,可是这笔帐我也得要讨回来。
「虽然任师叔对我的武功认可,但是这些日子的修练,不但对黄仲鬼全
无用武之地,就连师弟也赶了上来,修为精进如此神速。云非常是个厉害角
色,我还沒有击败他的把握,想不到已经是师弟的手下败将。师弟的武功,
比我想像中进步更快……可是,我呢……」
他遥望天边浮云变幻,想着想着,越来越是心浮气燥,忍不住跳下了床
,大叫一声,连拍数掌,风声凌厉,勐地回身一掌,重重拍在墙上,「砰」
地一声,震得满室迴响。
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赵婉雁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急忙问道︰「怎
……怎么了?」向扬道︰「什么怎么了?」赵婉雁轻声道︰「我……我刚才
听到叫声……」向扬一怔,跟着微笑示意,说道︰「有些气闷,发洩一下罢
了,沒事的。」
赵婉雁吁了口气,柔声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伤势又发作
了呢。」说着,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正要转身出房,向扬忽然走上前去
,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婉雁,慢着。」跟着将她身子转向自己,
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赵婉雁楞了一下,跟着脸庞渐红,有些慌乱地道︰「又……又怎么啦?
」向扬仍是静静地看着她,接着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擡了起来
,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赵婉雁怦然心跳,呆呆地望着向扬,不知该做什么
,只眼中流露出害羞的神情。
向扬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手指捲了卷她长长的头
发,轻声说道︰「这样就好。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平静,很愉快。」赵
婉雁听着,脸上更添赧红,腼腆地低下了头,悄声说道︰「向大哥,不要这
样说啦……好丢人喔。」向扬笑道︰「我可是说真的,又不是取笑你。」说
着抱着她转过身来,走了几步,便把她往床上压倒,手掌往她胸口摸去。
赵婉雁吓了一跳,急忙叫道︰「等……等一下,现在不行啦!」向扬道
︰「怎么?」赵婉雁轻声道︰「我要做饭啊……」向扬笑道︰「晚饭不急着
做,先做这个比较要紧。」赵婉雁羞得连连摇头,叫道︰「不……不行,那
样我就沒力气做晚饭了啦……」向扬道︰「那就我来做好了。」说着手上一
捏,已经握住赵婉雁一边乳房,慢慢揉了起来。
赵婉雁身体微一颤动,慌张地喘了一声,便急忙扭身闪避,轻声道︰「
向大哥,你才刚刚受了伤,不要这样嘛……」向扬笑道︰「因为受伤,所以
才要你帮我治疗啊。」赵婉雁俏脸通红,说道︰「哪……哪有这样治疗的?
」向扬仍是把玩着她的乳房,笑道︰「当然有了,心情一好,伤势自然好得
快啊。」
赵婉雁唔了一声,神情困惑,好像有点信以为真,以手撑起了身子,坐
在床沿,轻声说道︰「好嘛……可是,向大哥,你不能太过火喔,身子要紧
。」向扬微笑道︰「这我不保证,你的身体太可爱了。」说着双手齐施,对
她那一对丰满的乳峰大肆挤压,弄得她衣衫皱褶叠出,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呃……啊啊……」赵婉雁羞涩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两片
樱唇开合不定,吐着紊乱的喘息。在向扬的揉动下,赵婉雁胸口的衣料逐渐
湿了起来,慢慢渗出了乳白色的汁液,沾了向扬满手。
赵婉雁挣扎了几下,娇喘细簌,略带怨叹地道︰「向大哥……先脱衣服
啦,这样……啊、啊……衣服……衣服又湿掉了……」向扬假装沒听见,反
而更加努力地搓弄她的乳房,潮湿的衣服贴住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便摸到
了两粒小小的奶头。
向扬用指甲轻轻触碰,继而在週遭一圈圈地拨弄。赵婉雁顿时浑身震动
,「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向扬拉开她的衣襟,两个湿润的乳
房一下子弹了出来,浓稠的奶水一点一滴地从粉红色的乳头流下来。向扬微
笑道︰「婉雁,小傢伙今天还沒餵奶么?看来比平常还要多呢。」赵婉雁害
羞地別过头,嗫嚅着回答︰「已经……已经餵过啦……」
向扬面露惊奇神色,道︰「是么?那怎么会流出来这么多?」一边说,
一边爱抚她娇嫩的双乳,尤其手指不断逗弄着奶头。赵婉雁喉间发出几声娇
腻的声音,羞得满脸发烫,急忙用双手手臂挡着胸前,略事防卫,手指抿着
嘴唇,极力压抑那股兴奋的情绪。泛着乳汁光泽的双乳肌肤,在她玉臂挤压
之下,却显得更加迷人了。
向扬坐在床上,慢慢脱下了裤子,望着赵婉雁的脸蛋,柔声说道︰「婉
雁,今天要麻烦你罗。」赵婉雁长长的睫毛霎了一下,脸上露出腼腆的神态
,看来很是难堪,怯怯地说道︰「那样……那样好丢脸……你真的那么喜欢
啊?」向扬举起了手,轻轻拂过她的乳房,微笑道︰「喜欢极了。」
赵婉雁羞涩地低下了头,慢慢脱掉衣服,又脱去裙子,向扬则已经躺在
床上。赵婉雁背对向扬,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身上,仍是觉得有点紧张,深
深吸了一口气,雪白的胴体伏低下去,屁股对着向扬的脸,双手捧着自己的
一对丰乳,夹住了向扬的阳具,轻轻揉了一下。向扬身子微微一震,也擡起
了手,竖起手指,往眼前嫩红色的花瓣轻轻戳去。
「呃呃……」赵婉雁啜泣似地轻唤一声,忍住害羞的感觉,开始用她丰
盈的乳房为向扬的宝贝服务。那趐软而富有弹性的奶子,包裹着逐渐坚硬的
肉棒,温柔而贴心地按摩着,这等享受,可谓销魂夺魄,令男人如登仙界。
这种特別的游戏,是两人无意中想到的。每当看到赵婉雁的美乳在交欢
中奶水淋漓的模样,向扬便格外兴高采烈,而赵婉雁则羞得无地自容,觉得
这个样子实在太过难堪,只是自己却也控制不住。那柔软的乳房贴在身上的
感觉,向扬爱之如极,终于想出这个好方法,可以彻底享受她的趐胸美妙之
处。
这时赵婉雁盡心盡力地服侍爱人,以嫩肌雪肤搓揉阳具之馀,更渗透出
汗水和乳汁来滋润,弄得向扬的宝贝还沒释放精华,就已经白稠斑斑。裹在
乳沟中的肉棒大享艷福,那温暖充实的感觉,令向扬兴奋得几近感动。赵婉
雁看在眼里,心里打鼓般怦怦直跳,一双玉手继续揉着,口中轻声说道︰「
向……向大哥,这样舒服吗?还要……要多久……啊!」
忽然之间,她觉得双股间被迂迴地摸了一把,身体不由得一阵趐软,呻
吟了一声,手指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深深捏入乳房,一大滴乳汁跳了出来。
只听向扬在身后笑道︰「婉雁,你这儿也湿透了,看来全身上下都已经湿答
答罗。」
赵婉雁心口重重一跳,脸上一阵发热,急叫道︰「向大哥,你答非所问
嘛,还捉弄我……」向扬摸了摸她的屁股,笑道︰「当然舒服,简直舒服极
了。」赵婉雁又是几声呻吟,喘了口气,轻声道︰「可……可是……我快忍
不住了……」向扬道︰「忍不住什么?」
话才说出口,只见眼前白皙的屁股颤动了一下,私处的嫩肉微微收缩,
滴下了一两滴晶莹的爱液,沾在他的脖子上。向扬见了,登时笑道︰「哦,
原来如此……」
他随即挪开赵婉雁的身体,坐了起来,改让她躺在床上,自己跨了上去
,只见她脸庞羞红,刚才的一番伺候,已令她满身大汗,肤透樱红,迷濛的
双眼凝望向扬,参杂着期盼和娇羞。向扬一手握了握硬挺的阳具,笑道︰「
婉雁,你看,多亏了你刚才的辛苦,这下我的精神可全来了。」
赵婉雁目光转向他的下体,一看之下,更加羞不可抑,赶紧偏过头去,
悄声笑道︰「什么嘛……我不知道啦。」向扬俯身下去,在她耳边笑道︰「
多说无益,现在我来回报你。」说着扳过她的脸蛋,朝她双唇吻了上去。同
一时间,腰部用力挺进,叩关直入,插进了她的秘洞之中。
「唔唔……唔唔!」赵婉雁口唇被封住,只能含煳地呻吟,但是仍可听
出其中高亢的音调。向扬热烈地吻着她,身体缓缓抽动,往她身体内部渐次
深入,透明的汁液从肌肉推挤之中涌溢出来。
向扬的情绪相当激动,但是他在勐烈地攻进之后,便转为柔和的出入,
让赵婉雁像是被大浪抛起之后,落在沈沈大海之中,受着浪涛迟缓而有力的
沖激。他温和地调节身体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直达赵婉雁肉体深处,慢慢
吻到她的颈边,舔着她精緻的肌肤。
「啊……啊啊……哈……」赵婉雁的樱唇一空出来,便即按耐不住,喘
出了欢愉的声息。向扬抱紧了她的身体,胸口互相推挤之下,白白的乳汁顺
着两边肌肤一道道地流开。
在深刻的交合之中,两人股间的体毛些微地纠缠,沾上了不时飞溅出来
的爱液。这时的向扬,将全身精力都投注在让赵婉雁魂为之销的下身之上,
同时也享受着她美妙的胴体,抚摸她身上各处柔顺的曲缐,捣进那紧密温热
的嫩肉之中,听着她无法自制而发出的娇吟,睫毛上沾着兴奋的泪水。
他轻轻喘着气,在她耳畔细语道︰「婉雁……能让我这样高兴的,世上
只有你……」赵婉雁勉强睁开双眼,朦胧地望着他,朱唇略绽,却说不出话
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气,脸上却已露出幸福的表情。
「呵……啊、啊啊……哈啊……」
经过长久的缠绵,向扬终于将阳精射入赵婉雁的体内,满足地拥抱那美
丽的娇躯。赵婉雁无力地喘息,倚在向扬的怀中。向扬爱怜地抚摸她的秀髮
,轻轻地说道︰「婉雁,只要有你就够了……」
赵婉雁擡起头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说道︰「什么?」向扬说道︰「
有你在身旁,我不该再有什么遗憾……」一边说,一边搂紧了她的腰。赵婉
雁双腮再次泛红,温柔地微笑着,微微斜着头,轻声说道︰「嗯,我会一直
在你身边啊。」
向扬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她的唇。
当天晚上,向扬料理了晚饭,两人用过饭后,再次回到床上。向扬看着
赵婉雁随意穿着一袭轻衫,体态撩人,便即靠了过去,笑道︰「婉雁,要不
要再来一次?」赵婉雁脸上一热,笑道︰「不要啦,我已经很累了……明天
,好不好?」向扬点头微笑,说道︰「那么明天是两次。」赵婉雁呆了一下
,霎时满脸通红,嗔道︰「別……別乱说啦,快睡觉,你要多休息才是。」
两人同床而眠,小白虎卧在床边,不多久,赵婉雁已经沈沈入梦。向扬
躺在旁边,听她唿吸绵绵悠长,又看小白虎也已睡着,便轻轻掀开棉被,下
了床,帮赵婉雁盖好被子,走出屋外。
他独步来到原野,仰望夜空繁星,心道︰「为了婉雁,我一定要努力修
练。能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因为婉雁,我必须保护她……」
向扬静静地伫立,夜风吹动衣袂,已然运起寰宇神通,默默修练心法。
顷刻之间,一股真气浩浩荡荡,流遍週身奇经八脉,无拘无束,悠然自如。
忽然之间,向扬耳闻一阵特异风声,立时收敛功法,睁开眼来。只见一
个黑影瞬息闪至,身法奇快,一立在自己身前,便即不动,若是他迟开眼睛
片刻,只怕还道此人早已站在身前。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向师侄,別来
无恙?」
向扬看清那人面貌,不由得暗吃一惊,脸色大变,道︰「龙驭清!你…
…怎么会找到这里?」龙驭清神色平和,说道︰「自然有我的方法。跟我过
来!」左手一举,往向扬肩头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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